王妃娘娘当年的手段相当的严厉,可再厉害,那也是个死人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吃到桑葚子?真不容易!”海姨娘就比较老实了,面对这种情况,她就一味地装傻充愣,这也是她几年之间总结出来的经验,要背景没背景,要娘家没娘家,海姨娘就学会了这一招。
不说孙太太如何如何,也不提长辈们的事情,更不表态站队,只当普通的长辈慈爱来看。
反正那婆子也不可能直接说,让海姨娘他们支持孙太太上位。
“红桑葚酸甜,最早成熟的就是红桑葚;黑桑葚比红桑葚晚一点,三四月份吧,而这白桑葚,比黑桑葚成熟的更晚,非得过了端午节,才能有白桑葚吃。”这婆子说话伶俐的很:“如果海姨奶奶喜欢吃,下次再给您送来一篓,不费什么事儿。”
“那就谢谢孙太太了。”海姨娘收下了东西,却没说别的,喜梅送上了一个中等的荷包,里头有一两的银角子,算是厚赏这位婆子,然后就让喜纹给送了出去。
喜纹是另外一个丫鬟,虽然不是贴身大丫鬟,但也算是一个大丫鬟了。
剩下的喜字辈的丫鬟们,都是一二等丫鬟,还有新来的那一群小的,都是小丫头们呢。
每日在海姨娘跟前逗趣儿,倒是让海姨娘开心了不少。
婆子无奈的走了,赵仁河立刻就凑了过去:“这可真是,这回怎么争得这么明目张胆?”
送礼都送到了他们这样的地方了,估计那些夫人小姐们,送的更多。
“老王爷那会儿,是老王爷先去了的,王太妃娘娘后来走的,要是王太妃娘娘先走,不说别的,当时的二房,就得怂恿老王爷给王爷找个小妈!”海姨娘拿起一串白桑葚:“王太妃娘娘还不是在老王爷刚死,就宣布分家了么?哪怕里头有一个她的小儿子,为了大儿子,她不也忍下了,分给小儿子的财物是最多的,其余那两支,得到的就那么点点东西,现在听说过得日子,啧啧啧!再说这东西,还真是少见,竟然有白桑葚,我都不知道!”
海姨娘是个渔家村子里出来的,那地方除了打渔之外,还有种植,以及养蚕,当然少不了桑树。
“以前就见过紫色的桑葚子,吃完了一嘴的深紫色,跟个鬼似的,这白的吃完倒是干净。”海姨娘往嘴里丢了一个:“嗯?还挺甜!真难为那位孙太太了。”
叫一声“太太”,就算是小辈对长辈的恭敬了。
但是想当庶妃娘娘、侧妃娘娘,甚至是被“扶正”,那就别想了。
因为这是王府,别说扶正了,就是侧妃,那也得有朝廷的承认才行,庶妃你倒是可以自己立,但同样要上报朝廷。
“那孙太太多大岁数了?”赵仁河现在还是个小豆丁,不可能被放出去满地跑,三夫人对他也是虎视眈眈呢。
海姨娘跟李奶娘更不敢放他出门去了,每天就在眼皮子底下玩,或者跟在赵希伊身边读书,其他的地方,他去不了,也不敢让他去。
“快六十了吧?”海姨娘扒拉了一下头上的素色簪花:“这都过了半百了,还想着争风吃醋呢?我听说王爷的两个通房大丫鬟,才二十,她凭什么跟人争?”
那俩娇花一样的通房大丫鬟,也很能折腾呢!
刚说完这个滕妾孙太太,那边另一个滕妾吴太太拍人送来了两匹素色的纱料,这个用来裁剪夏日的夏衫正好,清凉透气,又不粘身。
同样,是为这位吴太太拉人情关系的。
等人走了,赵仁河摸了摸料子:“好料子啊,庆云纱,咱们娘俩儿还没穿过呢。”
倒是见他渣爹穿过几次,据说是世子妃赏赐下来的东西。
渣爹也就那么几匹,还被嫡母把持在手里头,给渣爹做衣服,给两位嫡出的兄长做,就是没给赵仁河做。
但赵仁河是庶子,也没那个资格去争。
渣爹也当看不见,那就不多说了。
今天却见到了庆云纱,这东西宫里赏赐下来的,每年都有三十匹。
“可不是么!”海姨娘也喜欢这种料子,给儿子做两身夏装穿着,轻薄透气不起湿疹。
还没稀罕完,那边又有某位姨娘送来的点心、某位通风大丫鬟送来的素色簪花,据说是宫里头的宫花呢。
这么折腾了大半年,眼看着王爷守妻孝就要完事了!
嗯,这个节奏啊,虽然是丧事,但是很有喜感,老赵家人太长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