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要娶儿媳妇的人了,再叫嫡母派人教导规矩,那得多丢人啊?
这股火被强行熄灭,三太太憋得都得了内伤,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最后抑郁了,府医给开了疏肝理气的药,回头还跟其他府医嘀咕:三房的老爷太太为什么都这么犟呢?不是老爷气滞郁结,就是太太肝郁气滞。
其他府医都凑在一起:那还不简单?三房那可是有了一位滕妾,贵妾二夫人……。
谁说男人不八卦的?
只是他们八卦的内容和角度,跟女人不同而已。
赵希伊倒是带着给妻子请封的东西来了,秋院再次爆发了一场“夫妻大战”,事后,底下人噤若寒蝉,大少爷二少爷也是来去匆匆。
三太太抱病卧床不起,院子里飘满了药味儿。
折腾不了海姨娘,三太太就把这股火撒在了其他妾室的头上,三个妾室轮流给她“侍疾”,端茶倒水,尝汤喂药。
另一边,赵希伊送走了京里的人,还给人包了很大的红包。
而赵仁河终于可以放心的去外面了,但是在去外面之前,他还要做点功课。
海福龙来给妹子道喜。
不仅自己来了,还拖了两大车礼物。
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自不必说,连马桶都给拿了个朱红刷漆的就让人无语了!
“我妹子现在用得起!”海福龙兴高采烈。
赵仁河看着亲娘满脸黑线,马上就要抄起鸡毛掸子,收拾他亲舅舅了,赶紧把人拉走:“舅舅,我找你有急事!”
这会儿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娘,喊舅舅了。
当然,还是不能当着三太太的面喊,毕竟要估计一下嫡庶之别。
将他舅舅扯到书房里去,就跟他舅舅说了要上府城读书的事情。
“那感情好,住在舅舅家,你舅母跟你弟弟妹妹都听说过你们,却无缘得见。”海福龙不是没想过让媳妇儿来王府,但是第一王府规矩大,来了万一不得其门而入,多丢人?
其二就是王府内的女眷们,真的不是省油的灯!
他那媳妇儿跟自己差不多,都是小老百姓出身,肯定不是她们的对手,万一吃亏怎么办?
再有,按照规矩,来人如果是后院的亲眷,正室的当然好说,正儿八经的姻亲关系,不会受到什么太大的刁难,可是小妾的就不好说了,来了之后得先去见三太太,然后得到三太太的允许,才能去寒露居见海姨娘。
滕妾也是“妾”啊,在名义上压不过妻。
所以家里和王府里的妹子都不同意相见。
也就这么彼此惦记着,忍耐着。
现在外甥要出去读书了,那还有什么说的?住在自己家,挺好!
“不住在您家。”赵仁河道:“我父亲给了我一栋小院子,那里是他曾经读书的时候,住着的地方,离学院近,有挨着衙门口,安全又方便,听说隔一条道就是集市。”
“哪有在舅舅家方便?”海福龙不高兴了:“你舅舅家如今也是高门。”
“高不高门您都是我舅舅。”赵仁河一摆手:“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个先不说,我父亲在那里还有一户下人看守,他的意思是留给我用,可我不想用他的人,您也看到了,我那太太对我是个什么态度,万一她收买了那户下人,我可遭殃了。”
“嗯,说的是!”海福龙摸摸下巴上的胡茬:“那地方是哪儿?”
“平南府城,平安巷,第二个门。”赵仁河道:“目前挂在我父亲名下,等我过去了,也不会过户,但听说那里是我祖父平南王赐给我父亲的地方,估计很有名。”
平南王府在整个平南府的范围内,简直就是土皇帝。
“平安巷,二号门啊……是不是一个有着后花园的宅子?”
“是吧?”赵仁河道:“我父亲说,那里快十年没人去住过了,大哥跟二哥都是嫡母安排的住处,不在那里,说那里太小,看不上。”
这就是三太太的智商。
那里再小,也是平南王赐给庶子读书求学时的落脚点,有“平南王”这么一个大招牌,谁敢去那里闹事?
偏偏她觉得小,装不下她儿子们。
也是,赵清跟赵泽去读书不假,但是他们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老妈子一大堆,常随小厮马车夫也不少,比起赵仁河来可要多多了,那小院子的确是住不下。
但也不能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啊?
现在便宜了赵仁河这个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