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的,自家孩子,我不看着点,能行吗?”徐泾摸摸胡子:“来,带你们看看书院。”
“书院有所改动吗?”赵希伊道:“当年我可是在这里上过学的。”
“你上学那会儿都什么时候了?”徐泾笑道:“现在书斋那边啊,又加了不少新的书籍,还有几个孤本,不少学子抄书抄的都入迷了,还有后头的伙房那里,新增了两个小灶,学生们要是实在馋了,还可以花点小钱,去小灶那里买两道炒菜,肉的,或者炖一锅鱼也成。”
其实改建的也就那么两处,还有就是宿舍重新装修了。
显得焕然一新,里头的衣柜、床榻和书桌都是新的!
不过虽然是新装修的,家具也都是新的,但是在赵仁河看来,果然不如家里稍微有点头脸的大丫鬟,住的地方好。
或许是男女有别的关系,男人住的地方,简洁宽敞即可。
丫鬟们的住处,不说熏香,锦被棉裘,绣花枕头,样样都精致。
这里的床榻就是普通的样子,就连褥子,也是两层薄薄的褥子,再有就是上面铺了干净的床单,床单是土布的料子,上头再是一层凉席,一个凉枕,一层同样是土布的夏被而已。
王府里头的粗使健仆才用这些东西,稍微有点脸面的丫鬟都不用,细皮嫩肉的丫鬟们,床单都是细棉布的,而非土布。
土布粗,耐磨,价格便宜,细棉布的柔软,细腻,贴肤,又透气,价格中等。
但是很干净,赵希伊甚至带儿子去了一趟茅厕!
没有赵仁河印象里的那样肮脏,茅厕更像是九十年代的卫生间,一条粪坑,但是自带流水冲走脏污,很不错,赵仁河很满意。
王府里的主子们,专用的茅房就是不太起眼的角落里的抱厦,用的马桶每次用完都会有人在你看不见发现不了的时候,给你换个新的,屋子里的角落堆满干花,味道清新自然。
赵仁河意识到,这又是穿越前辈的杰作,没搞出来冲水马桶,搞出来冲水公共卫生间了。
看过之后,又看了看书院读书的地方,他应该算是大班的学生,但是年纪小,这里分三个班,一个是初级的,就赵仁河这样的学生。
中级的班,是一个真正的学习班。
高级的班,那就是冲刺班了。
为了考秀才而准备!
秀才试每年都有,年年不间断。
观察了半天,中午在书院里吃的饭,大锅饭。
乱炖海杂鱼,土豆炖豆角,小鸡炖粉条,山东大拌菜,一道菠菜鸡蛋汤。
主食就是粗粮蒸饭。
玉米豆子掺的大米饭,蒸熟的大锅饭。
这样的家常菜,别人吃的很香,但是出自王府的人,却吃的有些食不下咽。
赵仁河终于知道,为什么渣爹不喜欢吃鱼了。
这沿海地区啊,海鱼最不值钱,他感觉去哪儿,只要有大锅饭,就有这道乱炖海杂鱼!
而且这海杂鱼没有什么别的味道,就一个字,咸!
其他的菜也没什么好滋味,勉强吃完,将就着吃饱了肚子,跟徐泾告辞。
出了书院,他们回了大少爷住着的地方。
兄弟俩已经走了,带着行李,一个下人都没带……也没下人给他们带。
赵希伊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叹气不已:“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惯成了这样?”
以前在家的时候,两个孩子学习的确很好,德行也十分君子。
怎么出来才多久?
在外面求学,不说艰苦朴素,可也不至于,一个调戏美婢,一个召了粉头取乐。
简直枉读圣贤书。
“父亲,两位哥哥也许只是年少风流而已,您别生气了,他们都是秀才了,日后难免有些时候,需要应酬,我听舅舅说,他也不喜欢那些打扮的妖精一样的女子,但是没办法,要应酬嘛!”赵仁河笑呵呵的道:“以后小河也会要应酬。”
“你敢!”赵希伊气坏了:“小小年纪,想什么呢?”
“没有啊,到时候我就不应酬,他们喝酒我吃菜,他们取乐我只看着,君子动口不动手。”赵仁河乱七八糟一解释,倒是把赵希伊逗乐了:“好,你以后不应酬。”
父子俩在这里没什么事情,又去东市看了看。
东市比西市更繁华,买卖东西更好更多更贵。
第二天才打道回府,傍晚到了王府,赵仁河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换衣服,然后去见海姨娘。
进了门一看,顿时就乐了:“娘,您这里是大变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