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的人不说都认识吧,但是能是管事的,他应该也有点面熟才是。
“这人不是三房的,看打扮应该是二房的,你看他的靴子了吗?那是千层底的靴子,用的是青色缟布,而且靴子底比旁人的多了三层,为的是耐磨扛穿,再说他腰间的腰牌,那是二房的样式。”侯大宝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而且是个得脸的,你看他的衣服,都是棉绸做成的,可贵了!”
“二房的得脸管事,来看我?”赵仁河想了想:“我们跟二房的没有什么关系吧?”
“一点瓜葛都没有,去年梦大小姐出嫁,您只是去吃了喜宴,送嫁也没您的份儿。”
“是啊,而且二房可是嫡支。”
他们三房乃是庶出。
天然的就不对盘。
“再加上,当年二房的二爷,可是用海夫人做过文章,陷害过三老爷的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些关于二房的话。
“不过,二房的梦大小姐,不是嫁给了徐少将军了吗?徐将军跟徐大将军可都是平南水军大营里,当权掌印。”倒是侯大宝,这家伙消息灵通得厉害,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都能注意到。
还有重月:“听说梦大小姐要在重阳节回来娘家住几日,姑爷也会来。”
重月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此时说出来,众人沉默了一下,赵仁河摸着下巴:“大家换好衣服,一会儿叫那个人进来看看。”
“是!”
徐汇在外面急的团团转,但是没办法,他得等待,谁让二房跟三房不熟,跟三房的海夫人更不熟,而海夫人所出的河三少爷,更更不熟悉了。
二房的管事的跟三房的三爷,那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他曾经有幸见过这位“深居简出”的三爷一面,恐怕连人都不认得。
跟来的赶车的车夫,小心翼翼的问:“徐管事,今夜在这里住宿吧?”
其实昨儿他们就到了,走的夜路呢。
“今天在这里住下了,我们走的了夜路,三爷也走不得。”徐汇想了想:“你去,安顿好车马,跟这里的车夫也吃点喝点,这是二两银子,足够你们吃喝一顿好的了,问一问,三爷在这里的日子怎么样?可缺少什么不?平日里喜欢什么?爱看什么书?对哪个丫鬟有意思?知道吗?”
“这个小的懂!”车夫抱着赶马的鞭子,笑出一嘴的大黄板牙:“小的以前就是马棚里的,现在府里头的车夫都认识。”
他们这些赶马车的也有技巧,如何选择道路,如何走的让马车又快又稳,甚至据说给王爷赶马车的那都是“世袭”的,马车赶的要求很高,放一碗水在车里头,不论马车走到哪儿,这碗水不能洒出去!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技巧。
“行,去吧!”徐汇挥了挥手,又用手帕子擦了擦汗。
没办法,等待是最难熬的时光。
好不容易啊,里头走出来一位小哥儿,这小哥儿样貌忠厚,体格健壮,一看就是个忠仆的料子:“徐汇管事吧?请进,三爷这会儿刚得空,请您进去回话。”
这人就是何大根了。
“好,谢谢这位小哥儿了。”徐汇拿了一个小荷包,悄悄地塞给了何大根。
何大根悄无声息的将小荷包,收在了袖口里:“这边来。”
徐汇跟着他进了书房,发现三爷这里的确是个学习的地方,北边墙上一熘儿的书架子,上头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书籍,书籍里还夹杂了许多的小纸条子。
屋里一股子樟脑、冰片等等防书虫东西的味道。
还有一点子墨香,书桌后头坐着的少年郎,头发完全放了下来,只系成一束垂在脑后,眉清目秀的样子,有些雌雄莫辩。
穿着一袭柔软的细棉中衣,外面罩着一整套蟹壳青色的厚衣服,腰间束着的宽大腰封上,挂着一枚非常鲜艳的翡翠玉佩。
还有荷包、香囊和扇袋。
一派富贵小公子的模样。
“三爷好。”徐汇非常低姿态的行了一礼。
“你是二伯那边的管事,徐汇?”赵仁河手里头拿了一卷书在看,抬头看了看徐汇:“你来我这里什么事儿啊?”
“二老爷二太太想请您回去一趟。”徐汇冷汗都冒出来了。
实在是这位三爷的气势有些强,他在二房是二爷的心腹,可二爷跟三房也不和。
这次他来,是提前听了消息就走,三房派来的人,还没到呢!
而且他在城门口那里安排了人,三房派的人来见三爷,因为是走了一天的关系,进了城就晚了,他安排人缠住三房派来的人,带他们去喝花酒,玩个通宵,第二天起不来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