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跟众人和平相处。
加上其他人也在书院里,这帮人形成一个小团体,在新生里还挺有名气,另有赵氏族人,以及赵仁河的两个哥哥也在书院里读书,但是赵仁河跟他的小伙伴们可都是上舍的廪生。
也就是所谓的“尖子班”,最好的先生,最好的宿舍,都是他们的,待遇好啊。
其次是监生,前面提过,监生其实就是花钱进来的有钱有势的人,他们不一定会认真读书,但是绝对会有机会读书。
因为童子试关卡重重,有否其他途径入仕呢?
其实,应试者老是不经过童子试、科考的,也能参加乡试。
方法是参加所谓“纳粟入监”。
这个制度始于明代中叶,一直行至今。
“纳粟入监”就是花银子捐一个监生,取得乡试入场资格(更多的是,有钱不学的人捐监后并不入场应试,因为一考试就露馅儿啦)。
这个途径,往往被看轻,花钱买到的“监生”是很不受读书人待见的。
但也总有意外:明代罗圭七次应考都不能通过童子试,捐监后却在乡试、会试中连获第一名。
这样的人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当然要住的好,吃得好,睡得好了。
但是一般都是来混日子的,没几个真心读书。
主要是跟这里的学生们打好关系,不少人都是奔着结交关系网来的。
再其次就是普通的生员,考试普普通通,学问勉勉强强,就赵仁河两个嫡兄那样的,能考就考,考不过就混日子。
再往下就是增生了,然后是附生,前面都有介绍。
尤其是赵仁河这个小三元的案首,他虽然不在书院里头住着,但是却有单独的一间南北通透的房舍,内里装修的很好,还有湘妃竹的帘子,红松木的床榻。
他午间就跟奶兄弟在这里睡一觉。
充作他书童的何大根平时也能蹭着他的光,在他们教室的北窗下听一听这里先生讲的课。
其他人没这个待遇。
赵仁河就琢磨给他脱籍的事情了。
“我不着急!”何大根道:“你可别动作太大,让老爷知道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还有,大爷跟二爷也都在隔壁上课,只是没有理由和借口来这边找咱们的麻烦,但早晚是个事儿啊。”
就自家太太的脾气,何大根不得不防。
“可你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赵仁河还挠头了:“这一年大二年小的,早晚是要脱了这奴籍,好歹娶个清清白白的良家女子,给何家传宗接代,你母亲每日看着你,就不提这事儿?”
何大根都十六了,按照府里头的规矩,二十岁之后,不论男女都要成个家,没人管是没人管的,何大根又不是没人管,李奶娘精明着呢。
“我娘不着急,你着什么急?”何大根道:“你把他们都弄成了良籍,本身就够冒险的了,我可以再等等,男子不怕年纪大,我就是三十了照样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回来,给我生七八个娃儿。”
“那是你未来的媳妇儿,不是老母猪,还七八个娃儿……。”赵仁河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算了,等我能出去的时候,带你母子俩一起走。”
刚说完嫡亲兄长,嫡亲兄长那边就有事情了。
大哥赵清,被赵希伊定亲了,定了的媳妇儿是平南府新任知府林韶,林致远的嫡出大女儿。
二哥赵泽,也定了亲,定的是广城府新任知府贾明,贾崇真的嫡出三女儿。
两个儿子,都娶了知府的女儿,还都是嫡女。
赵珠也定亲了,她定亲的人家,是绍兴知府沙琥,沙明玉的嫡次子,沙林,字子轩。
都是知府的官职,正五品跟从五品的人家。
“三太太这是挑的好人家啊!”众人纷纷叹息,以前三太太看的可都是四品以上的人家,现在再看看定亲的人家,儿媳妇还好,都是嫡女,可女婿,却是个嫡次子。
跟赵梦的夫婿没法儿比。
定了亲,不代表婚事就顺利了。
何大根回去两次,就带了消息回来:“听说三太太跟人家吹牛两位少爷的学业上进,亲家公那边就说了,等考中了进士再完婚,要来一个”大登科后小登科”呢,三太太就同意了,三老爷在家都骂了她三天了!”
“是该骂,我那两位兄长,大家都在书院里头读书,什么样儿你们不知道吗?书院里半年考试他们俩的成绩都在中下游,如何能中举?”赵仁河摇了摇头:“就算是头悬梁锥刺股,那也只能逼着他们来,中举吊车尾可以,进士及第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