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耀跟王烈身份悬殊,但是俩人不约而同的跟对方点头打招唿,然后才散去。
安东王府在辽阳城有个店铺,算作世子爷的临时落脚点。
镇北王府在这里有另外一个亲戚开客栈,正好,王烈就带人去投宿了。
李钊没有去赵府,而是跟王旭俩去了东大门的驻地,那里有一个空宅子,单独给昭亲王以及其随从落脚的地方。
海夫人发现他们没来,就让人将饭菜都做好了,直接送来了。
这次不用赵仁河操心,因为赵仁河一大早出去,也没回来呢。
当天晚上,李钊跟王旭,以及赶过来的辽阳将军一起,三个人写了两份奏折上去。
辽阳将军自己一份,李钊一份。
王旭作为参考发言人,给了俩人很多建议。
第二日一早城门一开,送信的红翎急报就冲了出去。
虽然说,过年的时候,朝廷是封笔的,一直要到二月二开笔,才会处理朝政上的事情。
但是也要看是什么事情。
李钊派出去的是红翎急报,就是骑士的头盔上头有三根红色的羽毛,类似“鸡毛信”一样的东西,这是八百里加急,昼夜兼程,到了驿站都是换马不换人,飞驰在路上,踩死人都不用偿命的那种。
加上又有昭亲王的“王命在身”,完全可以跟螃蟹一样横着跑!
看着红翎急报跑出去了,王旭才对李钊道:“王爷,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外族叩关,有人里通外敌,擅起边防关隘,你说是小题大做?”李钊却冷冷的道:“我看,事情闹的还不够大。”
只有闹大了,他那位父皇才会惊吓到,只有受到了惊吓,他才会深究下去,一旦深究下去,一个皇帝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就能知道什么事情,谁都别想瞒着他。
“好吧。”王旭换了个话题:“南边的消息还没传来。”
“不急,早晚都会有消息传来,确定了吗?”
“确定了。”王旭道:“年前最后一次消息传来,那人已经要不行了。”
“不行了?”李钊一扬眉。
“是,病了。”王旭小声的道:“听说是重病,赵氏一族有几个人想要给他过继儿子,他那王妃没同意,而且朝廷派了太医。”
“太医要是把他给治好了,自己恐怕就该脑袋落地了。”李钊冷笑了一下:“准备准备,我们也要走了。”
“王爷,你……就认定了这个赵仁河?他要是翻脸不认人,我们可就亏了。”
“我信他。”李钊给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起身走人了。
留下王旭莫名其妙的看着周围的风景:“信他?怎么信?”
一直到正月十五,这辽阳府的乱子才算是结束,除夕没有过好,几个本地乡绅就找到了赵仁河,因为谁都知道,赵府的三爷,跟皇亲贵胄有关系。
“我们啊,不求什么求见贵人,飞黄腾达的,这个年啊,咱们辽阳城过得真是一团乱,过得这叫什么年啊?”牛老爷子,是当地一个有名的乡绅,自己有秀才功名,家里有万亩良田,三间铺子,一个酒楼。
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已经是举人了,两个是秀才,算是本地比较有名的人家。
年纪也最大,已经年过半百了。
老头儿平时很儒雅,现在却很生气,当时来流匪的时候,老头儿将老弱妇孺都送了出去,自己却留在家里,死活不走,说是自家的祖业都在这里,凭什么让外族人占去?
家里三个儿子也留下了,当时还带着家里的青壮跟护院,抓了十几个流匪呢。
其他人没他年纪大,但是老头儿的脾气也跟年纪一样的大,现在一看这辽阳城满目疮痍,就算是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老头儿就是觉得的,所以一直气不顺。
所以今天登门赵府,也是气鼓鼓的样子,见到赵仁河,就有些可怜了,老泪纵横不至于,但是那股子气氛,被老头儿演绎的非常到位。
“您老说的是。”赵仁河不知道他们几位上门来干什么。
只好顺着老头儿的话说,哄老头儿这种事情,他干的很顺手。
“所以啊,我们想让正月十五过得热闹些。”回春堂的孙掌柜的就顺嘴接了下来:“好歹弥补一下这过年的遗憾,您说呢?三爷?”
他们也跟外面的人一样,叫赵仁河“三爷”。
别人不知道为什么赵仁河叫“三爷”,不过听说是排行,可没有见过赵家的大爷跟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