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劝,海太妃赶紧打开信。
这信是赵仁河亲笔写的,用的是简体字,这种字体,海太妃认识,而且只有儿子胡这么写信,他不是竖着写的,而是横着写。
别人看会别扭,但是海太妃当年学习的时候,就是一个成年人的思维,更像是一张白纸,当时赵仁河就教她繁体字,同时也有简体字,母子俩之间的书写习惯,都是横排走向,而不是这个时代的竖排走向。
还有标点符号,以及信里头的暗语。
比如这封,赵仁河就在末尾,用红色画了三根鸡毛,表示十万火急。
海太妃看过了之后,抬头看向李奶娘:“朝廷来传旨,宣我入京过中秋,但是小河说,京中现在一团乱,我不能去京里头,他们派了特种营的人,掀翻了那个内监所在的船,东西落了水,圣旨模煳一片,让我以此为借口,不去京中。”
李奶娘一想:“可不是么,听说现在京中有点不太平,两把大火烧死了好多人,还都是皇族子弟,可怜的,听说还有不少孩子呢。”
海太妃一听:“那我不去了,等我儿子说安全了,我再去。”
“好!”
不过啊,海太妃还是请李奶娘留下来,跟沈梅一起,帮她对付这个即将到来的传旨内监。
传旨的人到了平南王府,经过三层检查才被放了进来,内监还有些纳闷儿:“以前没听说,进入王府还要检查?”
“以前是只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危险品的,但是现在不同了。”门子负责检查的人很是认真:“这不是王爷去征讨东瀛了吗?怕有人趁着大军在外摸上门来,我们王府现在可是非常严,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呦!”内侍呵呵冷笑道:“你还读过书呢?”
“认识字,没考过功名。”门子却很淡定:“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啊!”
他是个屡试不第的秀才,家里为此穷困潦倒,后来还是海太妃可怜他,年纪一大把了,家里穷的叮当响,娘子病了都没钱看病。
孩子们拼命干活,一个个又瘦又小,他也没什么力气。
还是海太妃遇到了他家二闺女,要自卖自身,可怜她一个瘦小的女子,要卖了自己给母亲看病,就接了他们全家入府,他呢,给看看大门,尤其是遇到这种贵人的时候,他就得出马了,因为他说话文绉绉,可以装点门面。
妻子在后厨房那里负责摘菜,这么一个轻巧的活儿。
儿子在私塾读书,女儿也在海太妃跟前的识字班读书识字,每日还在绣房做点女红针线什么的。
全家都能吃得饱穿得暖,他考试无望,就指着俩儿子了。
不过他读书很多,几乎是出口成章,果然震慑住了来人。
内监再怎么厉害,也不如读书人清高贵气,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
他们进入王府的范围之内,虽然打了传旨内监的旗号,可因为心虚的关系,愣是让门房给拦住了,检查的时候,也只是看看行李箱,东西都没解封,只是将人都看了个遍。
进了大门之后,就是银安殿广场,海太妃在银安殿等候。
广场上是李奶娘带着一群人在候着,一见到来人,就行了一个礼:“几位内宦大人辛苦了。”
她现在也是跟着儿子水涨船高,成了一个有身份的老妇人。
所以不能自称“奴婢”了。
“您是?”传旨的内侍不认识这个老妇人,看打扮也不是海太妃,因为这是太淑人的装扮。
“我原是平南王的乳母李氏,夫家姓何,后来儿子争气,做了一个四品的将军,老妇人就沾光,得了一个太淑人的封号。”李奶娘好歹也是特训出来的女探子,那火候拿捏的非常到位。
“哦,太淑人客气了。”内侍觉得受到了重视,因为这可是平南王的乳母。ΓτχμΒλχψ
“几位请进,太妃娘娘在银安殿与诸位见面,迎接圣旨,香案都备好了,不过啊,你们得给我看看圣旨,毕竟现在是战时,很多事啊,我们不得不小心。”李奶娘开了口:“只要看过了,验明正身,就能宣旨了。”
“这位太淑人,圣旨是何等重要,岂容你一睹真容?”内侍在冒冷汗的时候,旁边的一位女官站了出来:“我们宣读完圣旨,海太妃娘娘自然会跟我们走。”
“跟你们走?”李奶娘顿时,声音都尖利了起来。
“怎么了?”另一位女官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