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修听着听着，慢慢回过神来。
他忍不住问：“这不是幻境？”他经历的这一切玄幻的事情，莫非是真的？
“不是。”言景则道。
苏墨修看着言景则，整个人都是懵的。
如果这不是幻境，也就是说，他跟浩然真人……谈了个恋爱？
两人还说好……要结为道侣？
这比他跟魔修谈了个恋爱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苏墨修道：“你……老祖宗……”
“能别这么叫我吗？”言景则脸都黑了。
苏墨修：“……”
“你叫我景则吧，我本名言景则。”言景则道。
浩然真人的父母都是修士，以至于浩然真人刚出生就有了“浩然”这么个道号，却没有俗世的人会起的姓名。
既如此，他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当做浩然真人的本名，告诉苏墨修。
“景则……”苏墨修这么叫人的时候，格外不习惯。
眼前的人可是他们擎天宗的老祖宗！
“对，你以后就这么叫我，亲近一点。”言景则笑了笑，又道，“墨修，对不起，之前我骗了你……只是我当时不知道该如何向你开口……”
言景则这会儿有点忐忑。
他一个两千多岁的老怪物装嫩哄了个几十岁的年轻人，这事儿着实有些不厚道。
见苏墨修不说话，言景则继续解释：“我对你一见钟情，但我这模样……我都不好意思与你在一起……我就想等我改了这容貌，再跟你坦白……”
“所以我几次想跟你缔结道侣契约，你都不愿意？”
“我怕你嫌弃我太老，”言景则道，“对不起……”
苏墨修又问：“你让我吃那么多丹药……”
“我拥有琉璃净体，我们结为道侣之后双修，我可以帮你净化你体内的灵力。”言景则还不知道苏墨修拥有琉璃净体的事情，就说了自己的打算，又道：“阿修，我虽然年纪大，但已经晋级大乘期了，还能再活很久，等我的伤养好，我还能改了这容貌……”
苏墨修见言景则顶着那么一张仙风道骨的脸，急切地向自己解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好笑。
眼前这人，是浩然真人！
慈眉善目的浩然真人一副生怕他生气的样子，这……
苏墨修没忍住就笑了。
没办法，他想起了之前这人上蹿下跳，怼司徒江宁的场景。
那时他觉得这是个年轻气盛的外门弟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当时的场景，给萧夜换上浩然真人的脸。
他有种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的感觉。
言景则见苏墨修笑了，却是松了一口气：“你不生气就好。”
苏墨修止住笑。
他确实不生气。
他之前一度觉得自己被萧夜骗了，甚至做好了和萧夜死在一起的准备……现在萧夜成了擎天宗的老祖宗，他不用担心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杀死……
他心情复杂，但气不起来。
不过气不起来归气不起来，看到面前的人的模样，他也很不习惯。
好在这人姿态很低，让他不至于有距离感。
但他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苏墨修伸出手，揪住言景则的一根胡须，将之拔了下来。
言景则：“……”
苏墨修看着自己手上的胡须，也有点懵，随即道：“你……能不能把胡子刮了？”
言景则毫不犹豫：“可以！”
其实他也想过，要把自己的胡子刮了，让自己显年轻一点。
但之前他一直戴着面具，用不上……
现在的话……必须把胡子刮了！
浩然真人虽然把自己的外貌弄得有点老，但皮肤挺好的，他把胡子刮了之后，瞧着应该最多四十岁。
苏墨修见言景则一副干啥都乐意的样子，又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擎天宗弟子，浩然真人这么强的人，怎么就喜欢上他了？
“我也不知道，”言景则笑起来，“当时我接到同门求助，就过去看看，结果一眼看到了你，看到你之后，我就挪不开视线了。只是那时我伤的严重，帮不上你……”
言景则说的，苏墨修立刻就信了。
毕竟他自己，也是同样的情况他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人，就心动了。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苏墨修道：“对，你受伤了！快点疗伤！”
“我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普通的丹药也对我没用。”言景则道，一边说，一边拿出一颗丹药给苏墨修：“倒是你，吃了丹药调息一番吧，免得给自己的身体留下什么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