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张了张口，最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
皓皓欣喜地叫起来：“哇，拉过钩钩了，可可和叔叔就一定要结婚了哦！”
许可把手收回来，一把拍在他脑门上，轻声骂道：“你操心的事情可真多。”
皓皓捂着脑袋抗议：“干嘛打我啦，我是为你好，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听着他小大人一样的说话，许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么老气横秋的，这小子都是从哪学来的，以后得让他少看点电视了。
其他人在交头接耳：“成了，这波是不是就叫做R？”
应城听到了，似笑非笑地瞥过去。
那人立刻坐直了向他保证：“应老师你放心，你和可可的奸情我们一定会替你保密，不会让你女朋友知道的！”
其他人也都郑重其事地点着头，只不过眼底的笑意都遮掩不住。
“什么奸情什么奸情，你们刚刚在干嘛？”
他们这一桌热热闹闹的，惹得在其他桌吃东西的也忍不住过来凑热闹，大家嘻嘻哈哈地把事情这么一说，于是知情人便又多了几个，他们看许可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调侃。
许可假装没看到，反正这群人也就是图个一时热闹。
这时候，林一航端着杯子过来了，他高声宣布：“哎哎哎，听我说啊，趁现在大家都在，我们一起敬应老师一杯！”
一听这话，大家纷纷检查起自己的杯子，该满上的满上，许可也在皓皓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中，给他倒了一点点饮料。
林一航见差不多了，率先举杯：“就祝应老师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其他人纷纷跟上：“祝应老师前程似锦，未来可期！”
“还有早生贵子！”不知是谁趁乱接了一句。
一阵哄笑。
场面一下子就乱了，各种乱七八糟靠谱不靠谱的祝福都来了：“和可可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子孙满堂！”
“多多益善！”
许可脸红得像要烧起来，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应城笑吟吟地听着他们的胡言乱语，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举起手中杯子，抿唇一笑：“嗯，各位同学的祝福很真挚，我接受了，干了。”
说罢，一饮而尽。
这顿宵夜吃到快十一点才散，大部分人都住校，散场之后便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应城和许可带着皓皓和他们道别，开车回家。
皓皓早就已经睡着了，被应城抱在怀里，许可跟在他身边，一起去找停在学校里的车。
时间已经很晚了，校园里面空无一人，路灯的光线昏黄，在冬夜里显得格外暧昧，许是怕打扰到睡着的孩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着。
夜晚的温度比白天还要低一些，许可没想到会留到这么晚，穿得不够，还不时有冷风往衣服缝隙里面钻，冷得他不时缩一下脖子，拢着双手往手心里呵气。
呼出的热气很快变成了一团白雾，又消散，根本维持不了温度。
应城的步子慢了下来，等到许可走到他身边，他伸手过来握住了许可的手。
“嗯？”许可朝他看去。
“你不是冷吗？”
应城的声音很轻，被夜风吹进许可的耳中，像他的手那样暖。
“哦……”许可轻轻应了一声，往他身边靠了靠。
走了一会儿，许可开口：“你……”
“嗯？”应城听见了，看过来。
许可迟疑一下，看向被他单手抱着睡得正香的皓皓，问：“他挺重的吧，要不还是给我抱吧。”
应城笑了一下：“没事，不重。”
轻描淡写的四个字，打消了许可的顾虑，他哦了一声，继续沉默着跟他走。
一路来到车边，应城因为要开车，便把皓皓交给了许可，上车之后，将围巾取下来，放到副驾驶座上。
许可看他的动作轻柔，就好像那是一件极为贵重的东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来：“那条围巾……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一航告诉我的。”应城轻松回答。
许可沉默，果然，他就知道这两人背地里有肮脏的交易！
听他不说话了，应城干脆转过来，车前面的阅读灯亮着，柔和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显出几分温柔来。他一手搭在椅背上，问：“东西既然都买了，为什么不拿给我？”
许可偏开视线，迟疑着。
“嗯？”对方催促，不允许他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