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我是拼了半条命才保住这个,你要敢说不喜欢,我就拿它砸你。”
魏禹帮他理好头发,目光温柔,“喜欢。”
李玺顿时翘起嘴角,“你说,我是不是很争气?”
魏禹微笑,“嗯,争气。”
“没加‘很’。”
魏少卿好脾气地纠正:“很争气。”
小福王得寸进尺,“我是不是你的骄傲?”
“是。”
“以后还打不打手心了?”
“看你表现。”
李玺切了一声,把砚台往他怀里一丢。
白下套了!
突然,学子那边激起一阵骚动。
紧接着,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年轻人们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然后,自发地让出一条路。
有人分花拂柳,款款而至。
一席白衣,木钗束发,环佩皆无,只在身后背着一架古琴。
依然风华绝代,惊艳了时光。
李玺下意识抓住腰间的银香囊,喃喃道:“郑哥哥……”
魏禹眼中也闪过一丝喜色,“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宝宝们新年快乐!
小包包已经发啦!
38、叫舅舅
心上人来了!
李玺有些紧张,下意识找信任的人依靠,于是抓住了魏禹的腰带。
魏禹意识到不对,抬手裹住他的手腕,“怎么了?”
“郑哥哥回来了……”小福王几乎是颤着小嗓门说出这句话。
魏禹拧眉。
突然生出莫名的危机感。
郑大步走来,长袍广袖,仿佛自带清风与花香。
他第一眼看向李玺,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桃花眼中含着清浅的笑意,还有某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然后视线向下,落到两人相牵的手上,俊眉一挑,看向魏禹,“书昀,好久不见。”
魏禹放开李玺的手,执手施礼,“师兄,别来无恙?”
“一切都好。”郑上前,不着痕迹地站到两人之间。
李玺呆呆地看着他,下意识松开了魏禹的腰带,努力掩藏住内心的狂喜,“郑哥哥,好久不见。”
郑挑眉,桃花眼中漫上浓浓笑意,“当年长姐有幸在太后娘娘宫中住过几年,被太后娘娘收为养女,得封长宁郡君,福王若唤我哥哥,那便差了辈分。”
“那叫什么?”李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叫舅舅。”郑顿了片刻,不知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说出这句话。
李玺咬了咬牙。
舅舅就舅舅,旁边就有个“爹爹”站着呢,还不是该订亲就订亲!
说到爹爹……
李玺终于舍得把注意力分给魏禹,“书昀兄,你认识郑哥、舅舅吗?”
故友重逢,本该是极高兴的,魏禹却不知怎么形容,酸酸涩涩的。
不想说话。
李玺扯了扯他的衣袖,“书昀兄?”
“叫禹哥哥。”魏禹脱口而出。
说出来就后悔了。
李玺却眨巴着晶亮的眸子,调侃道:“禹哥哥,你这是在撒娇吗?”
魏禹最受不了这双澄净的眼睛眨巴眨巴的模样,轻叹一声,道:“我与师兄曾在一处读书,相伴数年,师兄对我颇为照顾。”
“哦,缘份啊。”李玺笑嘻嘻地冒出一句。
郑打眼瞧着两人之间旁若无人的亲昵,抿着唇,表情严肃。
他是来学宫任教的,教导这群皇亲贵胄音律和器乐。每日上午在女学那边有一堂大课,下午再来男学这边。
刚刚还发飙揍人的小娘子们,看到这位光风霁月般的俊美郎君,一个个低眉敛目,端出一副世家贵女的姿态。
李玺则变成了小跳蚤,直到进了小课室都没消停。
“书昀书昀,你既然是郑哥哥的师弟,对他一定很了解吧?”
自然是了解的。
可是不想说。
于是翻着书册,敷衍道:“不太了解。”
“那我告诉你啊,我可了解了。”
李玺拱啊拱拱到魏禹身边,倒豆子似的说起来:“郑哥哥是郑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子弟,也是长安的世家子中最正直、最有才情的一个。”
“他还很潇洒!当年考中进士科头名,却不肯做官,而是离京游历,饱览名山大川,写了不知道多少首诗就是有点难背。”
李玺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我原本还在发愁,他什么时候才能回长安,没想到突然就回来了,还来学宫做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