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输。”
李玺不解,“你为什么要跟我赌?”
魏禹坦言:“魏某请求王爷暂时不要抽去‘案板’,魏某需要福王府这个幌子。”
李玺随意抹了下嘴:“你现在有圣人做靠山,胜算本来就大,没必要跟我谈条件。”
魏禹强行别开眼,不看那只小油爪,“王爷明明可以在案情上做手脚,不是也放了我一马么?”
李玺自恋道:“我看人的眼光果然不差,你这人还挺讲道义!一个月就一个月,如果你输了怎么办?”
“任凭王爷处置。”
“让你给我牵马也行?”
“悉听尊便。”
“养象也可以?”
“可以。”
“做我的……做我的小书童?”
“好。”
李玺笑起来,把小油爪子搭到他肩上,“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月内,我不给你捣乱,你也别坑我姐。不然,就算这门亲事被你算计去,我也有本事把它搅黄了。”
魏禹用帕子垫着,把他的手拿下来。
李玺坏笑着,双手齐上。
魏禹胸前顿时多了俩手印。
他咬了咬牙,用帕子使劲擦眼瞅着就要失去从容淡定了。
偏偏李玺还故意招惹他,摸上他眉梢的痣。
“李!玺!”洁癖症发作的大理寺少卿终于爆发了,气沉丹田,中气十足。
小福王哈哈大笑:“大胆!竟然直呼本王大名!”
魏禹冷笑,他不仅敢直呼王爷的大名,还敢把他揪过来,打一顿!
李玺跳着脚逃跑,边跑边笑:“你以下犯上,徒、徒三年,罚银五百贯!”
魏禹冷哼:“王爷自去告我,大理寺多的是想拉我下马的人。”
李玺笑岔了气,倒在草地上,就地打了个滚,接着笑。
魏禹一边走一边解下沾了油渍的外衫,远远地丢开,然后压住那只小金虫,报仇。
小动物们围在他们身边,跑跑跳跳。
春光明艳,暖阳正好。
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
10、扣在怀里
李玺和魏禹定下了赌约,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干涉……那是不可能的!
黑心小米虫第二天就跑去宫里,请尚服局的掌事嬷嬷给李木槿做了件新衣裳,还有相配的一整套首饰。
马上就到上巳节了,他要让李木槿穿得漂漂亮亮去相亲,相一个人品相貌俱佳的世家子,火速订亲,魏禹就输了!
输了的魏禹会给他牵马!
养小象!
做书童!
想想就干劲十足。
三月三,上巳节。
长安百姓齐聚江畔,曲水流觞,宴饮踏青,兰汤沐浴,驱邪避噩,好不热闹!
这一天,年轻的郎君娘子们都会打扮得光鲜亮丽,在水边散散步,作作诗,看对眼了就丢个香囊,送个手帕,长辈们不仅不会拦着,反而乐见其成。
当然,前提是男女双方身份相当,门庭相对。
李玺难得起了个大早,冲进李木槿屋里,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满屋子的女使嬷嬷哭笑不得:“王爷都多大了,还往阿姐屋里钻?且歇着罢,让县主梳洗一番,耽误不了您出门。”
李玺摇头晃脑,“我得亲自盯着,确定阿姐今日足以艳惊四座、艳压群芳、艳美无敌。”
李木槿打了个哈欠,丢给他一对大白眼,“你可拉倒吧,这话对二姐姐说还行,就我这样,要想艳、艳、艳的,下辈子吧!”
李玺抓起一大把珠钗往她脑袋上插插插,“有点出息成不成?我还指望着你赢呢!”
李木槿顿时精神了,“赢什么?你又跟谁赌了?拿我下注?”
“没有没有,就随口一说……那什么,阿姐你好好打扮,我突然想起来得去动物园转一圈,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李玺一边说一边往门边蹭。
李木槿扯着嗓子:“不是,你还没说呢,赌了什么,赢了分我一半呗!”
总之就是只关心筹码,完全不在意被自家小弟利用的事。
也是心大。
其实,那天李玺和魏禹“谈判”的事,胡娇已经转告李木槿了,李木槿丝毫不介意,全心信赖李玺。
女使们盈盈一笑,将李玺乱插的珠钗弄下来,重新戴好。
福禄院那边,杨兮兮也在奋力打扮。
她病了几天,又装了几天,直到赚够了同情分,这才“痊愈”了,刚好赶在了上巳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