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惊醒之后下意识的叫喊,叶云舟弯腰一把捂住掌柜的嘴, 在他骇然的眼神下摆出个温良的微笑。
“嘘,不要喊,想好再说话,不然就割了你的舌头。”叶云舟平心静气地威胁,“听懂就点点头。”
掌柜点头如捣蒜,叶云舟继续问:“许可令,账本在哪里?永夜宫护卫例行查问有什么暗语?屋内有密室吗?”
“许…许可令就在柜台抽屉里,账目往来用桌上索隐镜直接查就行,暗语是……是昨天的日期。”掌柜磕磕绊绊地交代,“壮士有话好好说,我都听你的,我只是个开店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那把手里的玉简扔了吧。”叶云舟左手搭在腰间若水剑上,拇指推开一截剑格,露出雪亮的锋刃来,“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掌柜心一提,捆在椅背后的手正费力地摸袖子里的玉简,却没想到被叶云舟看了出来,他强作镇定道:“你们到底是何人?就算抢了我的店,你们也逃不出去!”
柜台墙边的慕临江掀开一点眼帘,懒洋洋道:“需要帮忙吗?”
“您老歇着吧。”叶云舟一口回绝,“你不让我拿这个箱子,我到现在可还耿耿于怀,现场试试你总没意见了吧。”
慕临江又把眼睛闭上,然后被掌柜堵住了嘴的呜呜声吵了快一刻钟,叶云舟心满意足的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收拾完现场抖了抖掌柜的外衫,嫌弃地穿起来。
“给我个可靠的易容法宝。”叶云舟边擦手边道。
慕临江直起身子仰头看他,掌柜的褐色如意纹袍子有点老气,袖子还太长,不太适合叶云舟,叶云舟干脆把袖子挽起一截,露出看似瘦弱白皙的手腕。
“我的术法更可靠。”慕临江收回目光,招手让叶云舟靠近些低头,伸出食指按在叶云舟的眉心。
叶云舟感觉一层温柔的水流在自己脸上淌过,渐渐凝聚定型,有些怪异,他忍不住动了动,慕临江就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压了回来。
“还没好吗?”叶云舟含混地说,有种被面膜糊了一脸的微妙禁锢感。
慕临江翘了下嘴角,马上又收回去,指尖从叶云舟眼角一点点拂下脸颊,严肃道:“还差一点点细节。”
“我看见你笑了。”叶云舟瞪着他,“你绝对是在戏弄我。”
“别说话,影响我创作。”慕临江一本正经的让他闭嘴,把胡子和皱纹都做的恰到好处之后,单手托着叶云舟的下巴欣赏,“嗯,除了矮点,都很完美。”
“……等出去就砍你的腿。”叶云舟愤然拍开他的手,余光一瞥,刚刚从地下室上来的苏黎指着他目瞪口呆。
“真的好像!”苏黎几步过来打量叶云舟,“我完全看不出来!”
慕临江起身拍了下叶云舟肩膀,叶云舟皱眉咳了两声,嗓子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他一开口,声音也变成掌柜一般厚重粗糙。
“年轻人淡定点,别老一惊一乍,正事呢?”叶云舟顶着掌柜的中年脸老气横秋地说。
苏黎一愣,拍拍脑袋,胸口的衣服鼓了两下,他小心翼翼地把怀里揣着的东西抱出来,炫耀道:“你们看,这可是有价无市的金绒兔,居然被掌柜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应该安排两个专门的仆人陪它跑步才行,不然会抑郁的。”
叶云舟嘴角抽了抽,苏黎怀里的雪白兔子比寻常家兔大了一圈,竖起的长耳到眼下有两道灿金纹路,漂亮是挺漂亮。
“所以你找到适合隐蔽的地方了吗?”叶云舟问道。
“呃……”苏黎撸着兔子犹豫,“养它的笼子应该能装个人。”
叶云舟心痛地摇头叹息,这会儿霍风霆也从楼上下来,叶云舟把希望寄在他身上,刚要问话,霍风霆主动举了举手里的酒坛子。
“你们看,这是什么?”霍风霆提溜着酒坛兴奋道,“五十年陈酿!虽然说年份少了点,但也能将就将就,谁想喝?爷今天高兴,咱们不醉不归。”
叶云舟:“……”你归哪去。
叶云舟提醒道:“霍兄,我们现在被永夜宫通缉,是不是该礼貌的躲一躲?”
“那群废物,来多少都没用。”霍风霆不屑地一抹鼻子。
“霍兄,我知道你实力高强,不把永夜宫的守卫放在眼里。”叶云舟苦心游说,“但现在封锁整个永夜宫的结界已经开启,就算你能强行击碎结界闯出去,也必然暴露身份,到时霍风霖收到消息,若要控制医无患要挟你,你能及时赶去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