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将那青色的外罩展开,从身后给闻墨披上,“少爷今日可记得不要喝酒,你的身子还不爽利,且这酒同药相冲,对身子只坏不好。”
“放心啦,”闻墨只要一想起自己“肾虚”的问题,就头皮发麻,连连应声。
钱书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且钱父对自家的唯一的坤君儿子宠的厉害,大大方方的就把郊外的金玉庄给了钱书,任他随意使用。
待闻墨到的时候,那庄子的前院里已经聚集了一堆人,大家坐在火炉周围的小桌前,或是吃酒或是闲聊,等待着诗会的开始。
因为是冬日,此次诗会便是以冬雪为题,其中的形式便是击鼓传花,也算是老生常谈的一种诗会进行方式。
闻墨随着钱书身边的小厮去了前院的阁楼里,这儿视野开阔,不但人在屋里,还能看到、听到前院的动静。
“你怎么忽然想着要举行诗会?我记得你以前最不耐烦这个。”闻墨摘了身上毛茸茸的斗篷就靠在软垫上灌了一口茶,一抬头才发现钱书身边还坐着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子,且是个干君。
“呃……”
闻墨一愣,正准备说什么,就被“咚”的一声推门的声音惊到,随即而来的是魏羽贞的声音:“钱小书你给我好好说说!你不是最不喜欢那诗会了,怎么忽然这么想不开自己举行了?”
紧接着闻墨就被魏羽贞扑倒,“啊,墨墨你也给我好好交代,那天怎么就走的匆匆忙忙!”
闻墨捏了捏魏羽贞的腰肉,小声道:“还、还有别人……”
“什么?”魏羽贞一个轱辘翻起来,轻咳了几声,立马恢复到原来矜贵高傲的模样,脸上也挂起了充满礼数的笑容,当然若不是还有个仰躺在软塌上的闻墨,几乎会叫人以为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
闻墨撇了撇嘴,整理了一番头发坐起来,对钱书笑道:“你不介绍介绍?”
此时,因为两个“损友”的表现,钱书的脸还有些发红,他有些支吾道:“他、他是柯寒玉,是我在宫宴那晚认识的友人。”
“你们好,”柯寒玉虽是干君,却不大强壮,身姿如青竹般修长瘦削,却丝毫不影响他身上的风骨,“我是柯寒玉,很荣幸能认识你们。”
“我是闻墨。”
“魏羽贞。”
三人互相报了名字后,魏羽贞摸了摸下巴,突然道:“你就是那个新晋的探花郎?”
柯寒玉一愣,点头:“正是在下。”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魏羽贞懒得端着一副样子,便放松下来,就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靠在了闻墨身上。
而闻墨也好奇的看着对面的两人。
钱书的脸又红了几分,“是、是那天晚上,我走路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柯公子,打碎了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我、我……”
柯寒玉借口道:“还是我说吧。”
他在钱书满是水色的眸子中开口:“因为钱小公子得知我是孤儿,便觉得那玉佩十分重要,为此钱小公子也想要用这个法子来对我进行补偿。”
闻墨了然的点头,却在看到柯寒玉的神情而眸子微闪。
在一个精神系异能者的面前,想要隐瞒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的对于自小生在皇家的魏羽贞,有些东西也是难逃法眼。
两人转头互相对视,眼睛里闪过了相同的神色。
“那这次的诗会,还是需要柯公子去主持的吧?”闻墨笑道:“毕竟是钱书的错,这般也算是给你赔礼了,不过钱书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还望公子海涵。”
“不会,”柯寒玉道:“钱小公子性情醇厚真实,能认识他是柯某之幸。”
魏羽贞道:“既然如此,大家也别客气,柯公子也别拘束,这时间点诗会也快开始了,等你主持结束我们再小酌几杯。”
柯寒玉也明白眼前两人大约是相同钱书单独说话,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一旁低着头的钱书,点头抱拳道:“好,在下去去就来。”
见柯寒玉离开,闻墨才问:“怎么?钱小书,你一见钟情啦?”
钱书抬头,脸颊上的红晕褪也褪不下去,“是、是啊……”
“你呀!”魏羽贞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没看出来他是故意的?”
“我倒是也这样想过……可、可是,我还是很喜欢他……”
“喜欢他的脸?”就魏羽贞来看,那探花长得都没他大哥好看,只能说是普通清隽,倒是周身的气质还有几分看头。
“也不是啦,”钱书笑了笑,“我也说不清,但就是很喜欢那种感觉,是他整个人的整体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