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 考场就点起了灯火。
杨季铭用眼角余光瞥了眼周围, 有的人在咳嗽个不停,有的人在打瞌睡, 有的人已经趴在桌上, 还有的人倒地不起被守卫抬走。
杨季铭不由的腹诽, 这科举难考的原因恐怕还有身体素质问题。童试如此,后面的考试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一场考完之后, 杨季铭转了转脑袋, 迅速离场。
槐安提着灯笼, 尚嘉言像望夫石一样看着考场大门, 心里焦灼不已。
杨季铭一走出来, 就看到尚嘉言翘首以盼,疾步向他走了过去。
“景烁,我考完了。”杨季铭咧嘴笑着, 考完试以后顿觉轻松。
尚嘉言倏的放松了下来,笑着说:“我们回家。”
“好。”杨季铭牵着他的手走向自家马车。
二人登上马车后,尚嘉言就猛地扑进杨季铭怀里,闷声不吭。
“怎么了,景烁?”杨季铭摸了摸他的头发,心疼。“是不是等我等得累了?!”
在进考场前,杨季铭让尚嘉言先回府,但尚嘉言说要等他一起回去,就在附近的茶楼里等着。
“不累,没有你辛苦。”
杨季铭不由的弯起嘴角,心头涌过阵阵暖流。他抬起他的下巴,与他唇齿交缠。好半晌,两人才分开,呼吸粗重。
尚嘉言瘫软的靠在杨季铭怀里,回过劲才问道:“考得怎样?”
“全部答完了,至少有一半的题目都是胡先生讲过的。”
尚嘉言的心踏实了一半,说:“等结果出来后,不论过与不过,咱们都好好谢谢胡先生。”
“春闱在即,等他考完,咱们再专门摆一桌酒席来谢他。”
“嗯。”尚嘉言从他怀里退出来,“你侧个身。”
杨季铭顺着他的手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尚嘉言抬手帮杨季铭捏肩捶背。
在他捏了两下肩膀后,杨季铭就抓住他的手,回过身来拉着他坐在自己腿上,心疼的说:“你今天等了一天,担心了一天,也很累了。”
“我是心疼你,想帮你捏捏肩。”尚嘉言声音软软糯糯的说。
“我也心疼你。侯府离得不远,很快就会到了,回府后我们吃点东西,洗洗就睡。”
“嗯。”尚嘉言窝在杨季铭怀里,心情逐渐平静,合上眼皮很快就睡着了。
杨季铭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稳稳的抱着他,让他在自己怀里睡着。
侯府门前,管家正在等着他们。
杨季铭将尚嘉言抱下马车,尚嘉言惊醒了过来。
管家笑着说:“侯爷和大夫人还在前院正厅等着三少爷,杜姨娘也在。”
“放我下来。”
“好。”
两人随着管家一起去见父母。
儿子参加科考,做父母的在家等着儿子考完试回来。
杨季铭与尚嘉言见过礼后,说道:“儿子的事情,让父亲和母亲挂心了。”
大夫人急切的关心道:“这一天下来,辛苦你了,考得如何?”
杨季铭回话:“都写完了,就是不知能不能通过,听天由命。”
大夫人说:“季铭如此刻苦学习,没道理不通过,接下来就安心等消息吧。”
杨正义说:“这段时间你确实辛苦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夫夫俩应声告退。
杨季铭走的时候对杜姨娘笑着点了一下头,杜姨娘看着长大懂事的儿子满是欣慰。
大夫人对身边的一个丫鬟说:“去福喜堂禀告一声,就说三少爷考完试回来了,让老太君不要担心。”
“是。”丫鬟连忙赶去福喜堂。
杜姨娘也行礼告退。
杨正义起身和杜姨娘一起去蒲荷院。
大夫人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眼神凌厉。
回到主院后,大夫人便问道:“方茹在蒲荷院的情况如何了?”“还是疯疯癫癫的,大部分时间都被拘在屋里不出来。”
大夫人冷哼,“杜宝珠怎么可能会好心照顾方茹,还不是想利用她来争宠?”
“夫人,咱们要做点什么?”
大夫人微微沉吟,沉声道:“不急,等春闱放榜后再说。”
翌日,杨季铭与尚嘉言来到尚府。
尚敬程把杨季铭单独叫进书房,让他默背考题和所答内容。
杨季铭把自己记得的部分都一五一十的背了出来。
翁婿俩在书房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尚夫人派人来喊他们用膳才结束。
另一边,尚夫人与尚嘉言也单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