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您也年纪大了,外公之前还对您见死不救呢。更何况,许大人并非不知变通之人,只要外公主动向他坦白认罪,是可以求得轻判的。”
杜老太爷说:“容我再考虑一下。”
杨季铭提醒道:“此许大人非彼许大人,他不是庸官。”
第二天,许一桓前往知府衙门,查问苏州政务。
杜老太爷前往求见。
这一日,杨季铭与尚嘉言陪同杜姨娘再游苏州。
走过一座小桥,又穿过一条小巷,杜姨娘对他们说:“以前我常在这些小巷子里穿行。二十年了,这里没什么变化。”
突然,杜姨娘脸上的笑容僵住,不敢置信的看着前方。
杨季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貌似一家三口的三个人。
杜姨娘脚步沉重的走了过去,他们也震惊的看着她。
“你改嫁了?”杜姨娘的语气里满含怒意。
她认得他们,一个曾是宝记米铺的伙计,一个曾是她的丫鬟。
妇人心虚的往丈夫身边躲了躲。
男人说:“大小姐,冬梅不是改嫁给我,她一开始嫁的人就是我。”
话落,妇人连忙拽着他的胳膊,急道:“你怎么说了?”
杜姨娘稳了稳心神,问道:“怎么回事?”
叫冬梅的妇人说道:“大小姐,请屋里坐吧。”
杜姨娘随他们走进了小院。
杨季铭与尚嘉言面面相觑,跟在杜姨娘身后。
冬梅沏了茶端过来,“寒舍简陋,只有粗茶,请大小姐不要嫌弃。”
杜姨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小小的抿了一口。
冬梅看了眼杨季铭与尚嘉言,笑着问道:“这两位少爷是大小姐的公子吗?”
“我儿,儿媳。”
“少爷少夫人好。”
杜姨娘说:“三少爷,三少夫人,你们先在四处随便逛逛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好。”杨季铭说,“姨娘,那我们先走了。”
他们离开小院后,都是好奇不已。
杨季铭忍不住八卦:“姨娘跟那对夫妇是什么关系,她怎么会一开口就问那个女人是不是改嫁?”
尚嘉言笑着轻轻打了他一下,“姨娘的事情,你也敢胡猜胡说,知不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儿子?”
“知道,知道。景烁,我错了,不说了。”杨季铭连忙求饶,“我们去附近走走。”
尚嘉言一边被他推着走,一边训他:“你敢敷衍我。”
“不敢。”
“哼。”
跟在他们身后的槐安忍不住暗暗摇头失笑。
他们在周围逛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到那个小院。
杜姨娘看见他们回来,弯了弯嘴角,露出浅浅淡淡的笑容。
而那对夫妇却是苦着脸,尤其那妇人的眼眶还是哭过的。
尚嘉言上前,担心道:“姨娘,您没事吧?”
杜姨娘轻轻的笑了笑,说:“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春雪园,杨季铭就想找陈涛和林耀辉帮忙去查那对夫妇的事,被尚嘉言给拦住了。
他们没查,杜姨娘派人去查了。
结果正如同那对夫妇所言,二十年前冬梅嫁的就是现在的丈夫。杜姨娘嫁进京城后,她的意中人就死了。
白萍是六年前才跟在杜姨娘身边的,不知道杜姨娘的往事。但今日她在那小院听了那么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姨娘,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人也已经死了,您看开些吧。”白萍想劝她宽心些。
杜姨娘轻轻摇头,“我一直以为他负我,跟别的女人成了亲。所以,我才会同意嫁给侯爷做妾。”
“姨娘,您还有三少爷。”
“我爹以前就常说我最像他,确实是很像的,都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姨娘,您别冲动。有杜家在,您在侯府的底气会更足。”
“我有分寸,让他们脱层皮就行,不用伤筋动骨。”
衙门里,许一桓查问出指使那两个黑衣蒙面人暗杀齐大力的人是杜家三老爷杜宝荣。
就在这个时候,杜老太爷又来衙门求见钦差大人。
这一次,他带着杜宝荣和齐大力一同前来。
杜宝荣认罪,□□未遂。
齐大力表明不控告杜宝荣。
许一桓便做了个顺水人情,撤销了案件。
接下来,许一桓继续在苏州停留了数日,查完了苏州的卷宗,也拿到了所有的供词。
许文宾摘下乌纱帽,杜家愿意出钱修筑河堤以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