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收起手机,整了整头发,感叹道:“有的人就是命好,拍个戏有男朋友照顾,杀青宴了,男朋友还跟过来帮忙布菜伺候,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
程乐已经神志不清,听闻这话,也抬起迷离的眼,叹口气:“就是,我就没那么好的命,谁啊谁啊?”
手里全是虾壳的黎又阳:“……”
现场的吃瓜群众们:“……”
曾时纤已经没那么容易被挑起来怒火了,她认定程乐是故意的。
但是没关系,她咬咬牙,缓缓吐出口气。
“就是,谁呢?想必那人心里也有数。”她道。
并没什么数的程乐把视线转向盘子,看了眼软嫩的虾肉,侧头对黎又阳说:“你给我剥的?”
黎又阳淡道:“不然呢?”
“唉,你给我剥这个干什么啊,”程乐假模假样,“我也不是很想吃。”
“……”黎又阳突然体会到了曾时纤的感受,他忍着头疼,“不想吃你夹干什么?”
程乐也很疑惑:“谁说我夹了?”
好家伙,这人喝醉后属老鼠的,健忘。
黎又阳不欲跟醉鬼计较。
酒席结束后,众人散去,各回各家。
程乐比较神奇,就算醉到连菜都夹不起来,走路竟然还能稳稳当当,一点不晃。
当黎又阳想去扶他,他挥挥手,深沉道:“不用。”
黎又阳“啧”一声,展开双臂,在他周围护了一阵子,发现确实是不用后,给司机打电话。
程乐凑上头:“你干什么呢?”
黎又阳摁住他的头,白皙修长的指缝,露出程乐柔软的发丝,冷冷斥了一句:“老实点。”
“你凶我?”程乐不敢置信。
照平常,程乐哪敢这么讲话?不被怼就是好的,可是他现在醉了,醉得心安理得。
他嘟囔:“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真的很嚣张。要不是任洋卓和陈曦……我才不接近你呢。”
黎又阳一顿,闭了闭眼:“……现在知道了。”
“我跟你讲,”程乐突然凑近,“我知道你的秘密。”
黎又阳已经摁不住他了,又怕他疼,松开了手。
酒气都扑到了黎又阳的脸上,索性两人谁也不用嫌弃谁,黎又阳扭头就是程乐莹白的脸……在夜色下,几乎会发光。
电话没接通,他漫不经心地附和:“嗯,什么?”
程乐嘿嘿一笑,“不能讲!”
黎又阳:“……”
醉酒了还知道要保守秘密呢,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夸他还是什么。
司机在二十分钟后到。
程乐已经在黎又阳身上腻了二十分钟,司机到时,他正把手给黎又阳闻:“我跟你说,老香了,你闻闻。”
黎又阳本想推开,但是嘴唇碰到了他的指尖。
程乐困惑地缩回手,“怎么湿漉漉的?”
黎又阳感觉,一瞬间,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
他喉结滑动,静静盯了程乐的手指一会儿,发现那指头可真白,嫩葱似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抓,重重握在手里揉了揉。
司机伸出头问:“上车吧?”
黎又阳方才如梦初醒。
但他没松开手,牵着程乐往车上走,心跳如鼓。
程乐拥有一个醉鬼的所有特性,酒品不至于太糟糕,但是绝对称不上好,眼见要进车里去,他突然一条腿蹬住车底盘,一条腿在外边站着。
黎又阳牵着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怎么了?”
“你不对劲,”程乐严肃道,“你什么意思?”
这话没头没尾,黎又阳没听懂,但人还是要哄的,“我没什么意思,不拐卖你,我们回家睡觉。”
程乐才不,他摇摇头,继续问:“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站着,一会儿狗仔该拍到了,”黎又阳又往前牵了牵他,这次握住他双手的手腕,语气柔和中透露着股僵硬,“……乖,听话。”
程乐狐疑地往周围看去,“什么狗?”
黎又阳:“……你上不上?”
许是从中听出来点危险性,程乐见好就收,笑眯眯迈向车里,在黎又阳身旁坐下。
路上也没怎么老实。
最后,黎又阳干脆长臂一伸,直接禁锢住他,那点旖旎的心思散得一干二净,甚至想把人掐死。
下车时,两人比搂搂抱抱还亲密,黎又阳已经不再争取他的意见,把他连抱带拎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