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昊是齐澄的弟弟,比齐澄小八岁,今年刚上初一。从样貌上,两兄弟不太像,齐昊颜值普通了些,是挑父母缺点长,而齐澄则是相反的。
不过齐家夫妻很自豪小儿子聪明,不像大儿子脑袋瓜笨。男孩子长得普通也没什么,他们家有钱就好。
“你们想认识蒋家,自己结交。”白宗殷语气冷漠,毫不留情面说:“我和齐澄怎么结的婚,你们心里有数。我不管你们打的什么主意,齐澄”
被老公叫全名的齐澄下意识站直:“在!”
“……”白宗殷语气微微停顿,很快又锋利冷酷,“离婚,齐家破产。”
齐家夫妻被威胁破产,怒不可遏。齐太太正要发难,轮椅上的白宗殷冷冷扫了眼齐太太,齐太太脏话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不出来。
“我在车上等你。”
老、老公,求打包一起带走。齐澄看齐太太和齐先生两脸怒气冲冲看他,一看就是把在白宗殷那儿收到的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可谁让他是人家儿子呢。
顶了原身的身体,齐澄决定还是乖乖受着。
就是骂一顿。
他能顶得住。
齐太太顾着场合也压不住的怒气,声音尖细,“我们把你养这么大,花那么多钱,好不容易嫁人了,结果就这样对家里人?”
“本来还想靠你认识蒋家,你真是废物,就跟你那个残废老公一样。”
“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就不该”
“妈。”齐澄迷迷瞪瞪脱口而出,身体很害怕听到后面的话。
齐太太住嘴,可能也觉得不好。
“齐澄,你长大了,家里生意不好做,卡就给你停了。”齐先生还留有余地,“不要怪我们,这些年你花钱我们从不缺了你,但你该长大了,总要为家里做点什么事。你弟弟还小”
齐澄本能说:“弟弟弟弟全是弟弟,他不是我弟弟。”
“那我也没你这个儿子。”齐太太不容许有人说她的儿子,“你既然已经嫁人了,就是泼出去的水,以后别回来了。”
夫妻二人带着小儿子离开,齐昊回头看那个哥哥,做了个鬼脸,露出得意的表情。
齐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出去的,大门隔绝了那些人看热闹的目光。
台阶下,明明说在车上等他的人,留在冬日的夜色里。
“老公。”齐澄吧嗒吧嗒快步过去。
寒月银光下。
白宗殷望着少年,身材消瘦,失魂落魄的抱着一个盘子,惨白的脸,两行水渍,明亮的狗狗眼都黯淡无光。
“毯子给他。”
司机听命令,将毛毯递给了齐少爷,接过齐少爷手里的盘子。
齐澄裹着,明明很温暖,该高兴,可心里空空落落的,好难过。一上车,脸上冷热交替,好像有什么
伸手一摸。
他、他怎么哭了?
第5章
车上齐澄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哭。
好难过哦。
心里面好空。
司机上车时把盘子递了回去。于是齐澄抱着盘子,想,应该是饿的吧?胃里空空的才对,吃东西就不会难过了。
一顿不行,吃两顿。没错。
齐澄小口小口啃着蛋糕。
却没有了在宴会时,吃第一口神采飞扬开开心心的狗勾脸。白宗殷看对方借食消愁,拧过脸,看向了窗外。
玻璃窗倒映着白宗殷冷冰冰的一张脸,眉头似乎微微蹙着。
今天宴会上齐澄和齐家夫妻的见面,以及齐家夫妻会恼羞成怒教训儿子,都是白宗殷预料到的结果。为了警告齐澄,不管你有什么小心思,想耍什么手段,没有用。
齐家夫妻偏心小儿子,众所周知的事情。
大庭广众下,齐家夫妻怕被人笑暴发户行径,教训儿子也不会太过分。
……齐澄哭了。
这个没在白宗殷的设想结果内。
喧闹华丽的灯光越来越后,清水湾的名贵庄园似得大别墅甩在车后,越拉越远,只剩下黑洞洞的一座山,黑漆漆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随时冒出一张张鬼脸。
车子很安静,除了齐澄的咀嚼声。
不大不小,跟小仓鼠宝宝一样。
车玻璃倒映出仓鼠的吃相,垮着小脸,鼓着两颊,停两三秒,嘴巴机械的动一下,一双大眼睛,黯淡无光,迷迷茫茫的出神。
白宗殷突然响起了一句老话。
背后教妻。
怔愣了下,一张脸又成了冰冷无情。
只是一场毫无感情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