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饿饿,饭饭_作者:路归途(16)

  饭都吃到哪里了。

  床上的人明显的不对劲,裸露在外的皮肤通红,睫毛轻轻眨着,深陷噩梦中,癔症嘴里发出:“不要,不要弟弟,好痛,呜呜呜好黑好黑……”

  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

  眼泪打湿了床单上爱马仕的logo。

  白宗殷坐在床边,伸出了手刚碰到齐澄的脸颊。

  湿漉漉的,是泪水。

  “不、不要,不要打我了,我干活……”

  齐家夫妇偏心小儿子,还家暴苛待齐澄?

  白宗殷寒着一张脸,先打通了医生电话。

  “不是我,是我妻子,他发烧了。”

  白宗殷将被子拾起,给床上缩成一团的齐澄盖好,收回时,被齐澄抱住了手臂,对方整个身体慢吞吞的移动,靠向床边,汲取温暖似得,一张单纯无害幼稚的脸,闭着眼讨好似得,用脸蛋蹭了蹭他的手臂。

  “澄澄好乖的,澄澄会听话,不要赶我走。”

  白宗殷抽手臂的动作停下,看着齐澄满足的脸。

  齐澄很瘦,但脸上圆圆的很肉感,软嫩,肌肤相贴,说不出的怪异感,有种权叔蒸的糯米团子的触感,也许比那个还软

  “澄澄一定会嫁给最有钱的,蒋执,帮爸爸妈妈……”

  白宗殷脑中与糯米团子对比清空,双眼冷漠,不留情强硬的抽开了手,任由床上齐澄找不到,陷入噩梦,哭的伤心,胡乱说话。

  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坐在轮椅上。

  医生还没来,权叔久等不见两人下来,便先上来看看什么情况。

  “什么?小澄病了?叫医生了吗?”

  得知宗殷叫过医生,权叔去拿温度计退烧贴,匆匆忙忙的,脸上担忧,“是不是昨天吹着风了。”一看温度。

  “三十九度五了。”

  权叔很担心。幸好医生来了。

  齐澄醒了,看到床边权叔还有陌生人,头还很疼,脑子混乱,分不清现实和梦里,以及自己到底是谁。

  “小澄你可醒了,你发烧了知不知道,还有哪里不舒服?跟医生说说。”

  医生是老熟人,定期给白宗殷做检查,人很年轻,戴了副眼镜,斯斯文文的,见齐澄醒来,说:“你吃什么了?像是消化不良引起的发烧。”

  昨晚车上吃了一盘子点心的齐澄。

  呜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谁家吃多了发烧。

  真的是饭桶本桶了。

  齐澄瞪大了一双眼,因为发烧哭过,眼睛像是被清洗过,水亮黑黑的,简直像极了才出生懵懂无知的小狗勾。

  医生笑了起来,自己岔开话题,“没什么要紧的,烧退了就好。”

  护士打完针,挂好了吊瓶。医生便离开了。

  拔针权叔白宗殷都会。

  “小澄想吃什么?权叔给你做。”权叔心疼生病的小孩。

  齐澄想了下,嗓音哑哑的说:“方便面。”

  权叔:……

  白宗殷都多看了眼齐澄。

  齐澄是真的想吃这个,习惯了。小时候在孤儿院,会收到社会的捐赠,书本、衣服、旧玩具、速食食品。那时候方便面还不像后来被瞧不起,生病难受,院里阿姨会给泡一包方便面,这对小穷孩齐澄来说就是‘病号美味餐’。

  昨晚的梦太可怕了,特别真实,就像他就是原身。

  吓得清醒的齐澄想赶紧找回本我。

  “哪能吃这个,权叔给你熬个粥,咱们身体好了,再吃方便面。”权叔最终还是自己拍板,他下楼忙活,交代:“宗殷,小澄不舒服,你就留在这儿帮忙看看他好不好?”

  白宗殷没什么表情的同意。

  齐澄就跟坐月子似得躺靠床上,一抬头就看到老公白宗殷坐在床尾不远处轮椅上,手里捧了一本书在看。见对方没注意他,齐澄呆头呆脑的想昨晚的梦。

  烧退了,原身的执念彻底没了。

  九岁那年,村里拐了个女大学生,警察营救时,恰好救了小齐澄。失踪三年,小齐澄回去时,弟弟齐昊才出生。

  齐家父母对他起初是愧疚、高兴、失而复得。在农村三年,昔日的小王子洋娃娃黑了丑了愚笨,课业跟不上,行为粗鄙,有了小儿子,没有耐心教的齐父齐母,彻底有了废弃大号,专心练小号行为。

  原身很难过痛苦,想引起父母注意,就是使坏、做错事,结果恶性循环,最后父母失望,只给他钱,给原身一种‘只要有很多很多钱父母就会注意到我’、‘只要我有钱对家里产业有帮助爸爸妈妈就会看重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