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
正准备腹诽以后要迎合的金主口味，不想本人拿着那枝百合花轻轻抚弄，仅是抬头看了他一眼，亲自出口澄清：“看来这朵百合是这么想的。”
柏雪天：“……”
暂且信他。
林诺随手将花放入水瓶中，那枝百合瞬间长出根系，花朵开得更盛了，柏雪天转过身来，林诺支着下巴略微皱眉，研究般打量柏雪天。
许久，林诺低低笑道：“我觉得挺不错的。”
“但还是你刚才的样子好看。”
柏雪天闻言一派平静，变态反派的语言调戏罢了——他也觉得自己不穿更好看。
“其实你之前那套比这套好，可能因为布条上有你的眼泪吧……”林诺握着柏雪天的手，想起什么淡淡地说。
柏雪天平静的面色却一变，看着林诺离开他的手心——上面赫然是江眠雨的礼服碎片。
我的天……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到林诺手上的？他不是已经毁尸灭迹了吗？
难道……林诺不仅恰好听了墙角，还亲自观看了……原主手撕江眠雨的过程……？
柏雪天替原主社会性死亡一秒，端详手里的白色布条，确实染着一滴水痕，上面还有一颗碎钻，破烂烂惨兮兮的。
但当晚的痴汉人设怎么能倒呢！柏雪天将布条攥紧，皱起了眉，暗道之前也没觉得这颗钻石那么硌手啊，顺势把眼泪疼出来，扑簌簌地往下掉。
“眠雨……”
喉咙不自觉低低地发出声，是江眠雨的名字，之后柏雪天却没再说话了，只不过那收起的嘴型，还能看出来是“对不起”。
主角受，对不起。
为了活命，他也不想这样的。
还没在心里忏悔完，柏雪天的下巴被一只修长的手捏住，脸抬起来面对着林诺。
猝不及防地，湿润的脸上落下一道温热的触感。
“你又掉眼泪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眼泪很值钱。”
面前的人脸上的眼泪消失了，林诺把人放开，柏雪天怔怔地瘫下来，原主的反应来得很快，脸和耳根都红了，手指发软总之奇奇怪怪的。
啊这……他居然……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影帝，柏雪天当然演过吻戏，真的假的都有，但林诺这种除了狗柏雪天还是头一次经历。
连亲的动作都没有，他有个屁演戏应对的心里准备，比直接强吻还令人震惊。
不愧为变态反派，果然够变态。
“……”还有些动不了，柏雪天把手放在脸上，让他静静。
林诺一派从容，只是任由柏雪天在他怀里，回味着什么。
甜的。
说谎的眼泪的味道。
得到满足，血液中叫嚣的那一部分稍微平息了，林诺睁开眼睛，绿色的眼底透亮无尘，瞳孔却躁动地在细微缩放。
如果柏雪天这时抬起头，就能发现他平静的目光紧盯着自己，好像要将人活生生拆吃入腹。
*
“阿嚏！”
江眠雨揉着鼻子，无奈怎么今天背后莫名发冷，伸手多加了件衣服。
收拾好自己，他偷偷离开房间，四顾无人，准备出门去柏家找柏雪天。
江眠雨昨晚已经想好了，把这件麻烦的衣服还给柏雪天，谈好再也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从此以后，他们两个就没有瓜葛。
他默默想起早上，似乎是仆人见过他穿柏雪天的礼服回来，暗中报告了母亲，还是被母亲问起礼服的事。
幸好他反应快，解释柏雪天不小心弄坏了他的礼服，但柏雪天备了两套，就拿自己的礼服赔给他。
贵族聚会穿破衣服是会被耻笑的，所以母亲听进了自己的话，只不过后来有些惋惜地说了什么“穿得那么好看”“跟着那位这辈子毁了”“命不好”的……
难道柏雪天被哪个不好惹的贵族看上了吗？
柏雪天这么喜欢……
打住，江眠雨摇摇头，柏雪天实在太变态了，就算很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柏雪天。
他今天来找柏雪天只是为了还衣服，以及撇清界线的。
从悬浮车上下来，无奈没有柏雪天的联系方式，江眠雨来到柏家大门前站了会儿，很快就有机器人管家过来，询问有何贵干。
江眠雨抱着包装好的衣服，说了来意，机器人实时直播情况，停顿片刻就换了道不咸不淡的女声：
“你进来吧。”
由机器人领着来到柏家后花园，金黄的草地上零星的灌木和小树染着秋色，略显稀疏，却让周围一片没有感情的白色增添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