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人群,一边联系徐管家一边往急救室赶。
“他怎么样?”楼蓝面露皱着眉,一是担心徐斯奎的身体,另一方面则是徐氏根本离不开徐斯奎。
从五年前徐斯奎接手徐家起,徐氏逐渐发展壮大,已经形成了以徐斯奎为中心的决策团。现在正值徐氏集团上升期,徐斯奎这一病,直接拖慢了整个集团的前进速度。
“都怪我,本来昨晚已经醒了,要不是我跟他说余先生出车祸的事,他也不会又晕过去,怎么都醒不过来……”徐管家鼻子一酸,差点老泪纵横。
“好了,现在不是揽责任的时候。”楼蓝问他,“医生怎么说?”
“医生还没有检查出病因。”徐管家回答。
昨晚医生检查时,并没有发现其他病因,本应该很快就醒过来的,结果到今天中午,医生查房的时候,突然发现徐斯奎的呼吸越来越弱。
病情突然恶化,医生换了好几种治疗方式都没有用,甚至一度出现了短暂的骤停现象。
明翰本想问问“余先生”是谁,但看徐管家脸色难看,还以为徐斯奎的病很严重,吓得心脏都提起来了。
“您别担心,徐斯奎一定不会有事的。”明翰安慰他。
徐管家忧心忡忡,看到明翰的时候心情更复杂了。
人对事物的观感总是很奇怪。诚如明翰这个人,徐管家发自内心不希望他出现在徐斯奎面前,但他却无法做到讨厌他。
因为这个人本身就让人无法讨厌。
他长的阳光可爱,笑起来也像个小太阳似的,从小到大很少有人会不喜欢他。就连孤僻阴沉的徐斯奎也被他感化,从此情根深种,不惜找个替代品在身边。
可喜欢这种东西,不应该是纯粹的、唯一的吗?
徐管家日常搞不懂小年轻的爱情观。
楼蓝见管家神情憔悴,知道他从昨晚就一直在照顾徐斯奎,便说,“现在已经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们在这儿守着就行。”
徐管家摇摇头,他年纪大了,身子骨的确不好。可这个时候,他怎么睡得着!
三人相对无言,就这么守到了天亮。
医生出来,一脸沉重。
三人心里咯噔一声,冲上前问,“医生,他怎么样?醒了吗?”
“抱歉,我们尽了最大努力,只能保证病人各项生理机能暂时正常。”医生被病人家属激动的抓着手,遗憾道,“病人无法苏醒的原因,可能是潜意识里不愿意醒来,或许你们可以试试让病人的父母、爱人或者重要的人多和他沟通说话,刺激脑神经,唤醒他的求生意识,从而使他早点苏醒。”
闻言,楼蓝和徐管家立刻把视线转移到明翰身上。明翰愣了一瞬,明白过来,脸瞬间就红了。
然而事与愿违,三天后、一周后、半个月后,徐斯奎仍然没有任何苏醒的征兆。
徐管家急的团团转,想来想去,还是得联系余先生。可他打电话过去,发现总是占线,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被拉到黑名单了。
于是他找了点关系去市医院打探,那边的人告诉他,市医院那边根本就没有余千鹤的入住记录。
奇怪,新闻报道的就是市医院,不会有错啊。他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楼蓝,楼蓝却觉得,明翰都唤不醒,余千鹤一个替身难道比正主还要有用吗?
但目前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一下才行。
——
元旦节后,梅千鹤按照身体恢复速度跟学校请了假,把期末考试推到了下学期的补考。
江邵舒和几个室友身体没有大碍,养了两天就回去了。
几个人走后,病房里瞬间冷清下来,梅千鹤还挺不习惯的。
“你就那么舍不得那个护工吗?”沈遇看他闷闷不乐,委屈地小声指责他。
哦,对,就连江阿姨请的护工大叔,也在沈遇的坚持下解聘了。
梅千鹤幽怨的眼神轻飘飘看过来,也不知道这小孩为何独独在他面前如此自来熟。
沈遇心虚的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梅千鹤简直要抓狂,照顾他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
沈遇看他脸色更不好了,委委屈屈地找补,“要不,我去把他请回来?”
“算了。”梅千鹤翻了个身,盖上被子继续睡。
心里冷漠的想,要不是看他暂时没有去处,早把他赶走了。
沈遇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忐忑不安半晌,见他呼吸逐渐平稳,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