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气呼呼的指着自己的脖子,说自己差点被沈遇掐死,还被他警告不许再联系余先生。
梅千鹤:“……”
确实不想和徐斯奎相关的任何人有联系。
警察严谨的调取医院监控,发现报案人在十七楼下了电梯,敲响楼下的病房,一个人在门前自言自语,随即往旁边楼梯口走去。
突然,他像陷入魔怔似的,双手在脖颈出拼命掰扯,过了一会儿,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看起来挺像他说的那么回事的,如果监控视频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的话。
再看十八楼的监控,少年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出过病房!
不可能!
徐管家难以置信的盯着沈遇,“监控一定被人篡改了!”
信息技术部的主任立刻反驳道,“我们医院采用的是市场上最高级别的监控系统,安全系数最高的防火墙,而且,我们的技术人员都是十分专业的,如果有人入侵,我们必然会立马发现痕迹。”
徐管家对怼的哑口无言。
临走前,警察同志对徐管家浪费警力资源的行为,做出了非常严肃的教育批评。
徐管家:……简直比窦娥还冤。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至少他见到了余先生。
徐管家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少年眼角泛泪,委屈的扎进余先生怀里撒娇:“哥哥,谢谢你救了我。”
这话说的,好像有人故意谋害他似的!
徐管家额角青筋狂跳,难以想象半个小时前把他往死了掐、口口声声要“杀人”的暴力变态狂,竟然有两副截然不同的面孔!
“余先生,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您没有害人之心,但切不可无防人之心啊。”
“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梅千鹤抽了张纸巾递给少年,回头笑着问道,“不过,您怎么过来了?”
徐管家顿时一言难尽,吞吞吐吐的,“说来惭愧,我,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就别说出来让人为难了。”沈遇擦干净眼泪,坐在凳子上削苹果,眼睫半阖,声音轻飘飘的传来。
徐管家一噎,不服输似的,一鼓作气把徐斯奎昏迷不醒的事儿说了出来,然后紧张的表示,希望余先生能去看看他。
梅千鹤顿了顿,在徐管家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不知道您是否听过这么一句至理名言,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他温和又残忍,“我管他是假死,还是真死。”
一室寂静,少年手一抖,刀尖在隐秘无声中刺穿掌心。
第11章
最近几天,梅千鹤的身体恢复不错,医生建议他多下床走走,做点康复训练。
于是,每天早上沈遇就早早地准备好了一切,然后眼巴巴地盼着他醒来,接着帮他洗漱,牵着他去楼下那片松树林散步。
今天的沈遇有些不对,尽管他一如往常,但偶尔不经意的举动显示出他的暴躁,精致的眉眼也染着稍许阴霾。
梅千鹤虽然有点好奇,却也没问。
无论沈遇对他多么殷勤备至,他仍然对他无法亲近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等他从电梯出来,在病房隔壁看到徐管家的时候,回头一看,果然发现沈遇那张漂亮的脸更沉了。
不知为何,梅千鹤竟然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一种“如临大敌”的戏剧感。
——
徐管家被梅千鹤冷酷无情的拒绝后,本来也不想再打搅他的生活。他回去之后,趁着楼蓝和明翰都不在,就自己自言自语地把这件事说给昏迷不醒的徐斯奎听。
他原是想找个人抱怨下,发泄心中闷烦的情绪,谁知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床上的徐斯奎听他一通抱怨后,竟然神奇的有了苏醒的征兆。
徐管家大喜过望,随即一拍大腿,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他立刻决定把徐斯奎转到市医院,特意要了梅千鹤隔壁的病房。
见到梅千鹤时,饶是徐管家自认老脸够厚,也还是感觉到一阵窘迫。在窘迫之余,注意到沈遇阴沉沉的目光锁在他脖颈处,他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无形的挤压着喉咙。
徐管家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莽撞。
的确很莽撞,也很会投机取巧。
对梅千鹤来说,更多的感官则是恶心。那种被既定命运笼罩在头顶的,无能为力的奔溃感,让他忍不住反胃。
他从穿进来至今,对徐斯奎一直保持着避之不及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