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不想让我坐别人旁边?”
谢宁在卷子的写字的笔尖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什么时候?”
见人不承认,顾行舟凑过去看他,只见omega圆溜溜的杏眼紧紧盯着试卷看,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不给对方逃避的机会,顾行舟继续道:“就在我刚来的时候。”
谢宁:“我没有。”
谢宁在心里徘徊他是拉开椅子让对方坐,也没不让他坐刚才那名女同学身边。
明明最后是他自己拉开椅子坐他旁边的,被顾行舟这么一说,好似他强迫人一样。
顾行舟伸手碰了碰谢宁手背,“那你为什么跟我闹别扭。”
“没闹别扭。”
“看都不看我,还说没闹别扭。”
从刚才开始讲题,谢宁的目光就没有从习题上挪开过,一个眼神也没给过顾行舟。
顾行舟被冷落,想方设法想让omega理理自己,几乎是讲两句就问一遍听没听懂。
结果被谢宁“嗯嗯,哦哦,懂了”给应付了过去。
顾行舟垂眸看他,“你要是不想让我坐别人旁边,我就不坐。”
谢宁抬头看他,只见对方深邃的桃花眼注视着他,面容诚恳。
“随便你。”
“那还不高兴吗?”
对方炽热的气息扑在耳侧,谢宁只觉那只耳朵一阵酥麻,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打算离顾行舟远一点。
下一刻,一股力道就将椅子连带着谢宁往反方向拉。
只听“滋啦”一声,原本两人间还有半个人位置的空隙,现在因为距离被拉近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顾行舟低沉沙哑的声音道:“你要是还不高兴,我就哄哄你。”
两人之间距离极近,谢宁一转头,两人差点没撞到一起,脸颊一红,“我都说了我没不高兴。”
说完omega低下头,还有点小心虚。
方才他心里确实有点小情绪,但谢宁不知道这股情绪为什么产生,就像上午看见顾行舟和那名女同学走在一块时聊天一样,来的莫名其妙。
顾行舟俊逸的面容近在咫尺,谢宁向后仰了仰,“快上课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拿上试卷打算下楼。
谁知刚把试卷拿起来,就被顾行舟抽走了。
谢宁看向他:“你拿卷子干嘛?”
顾行舟:“你写的太好了,我打算留着收藏。”
谢宁:“……”这句话好像似曾相识。
“你以后要是还有不会的题可以随时来问我。”
说着上前揉了揉谢宁毛绒绒的脑袋瓜,虽然比起对方聪明的小脑袋顾行舟更想摸摸对方的脸颊,但两人现在关系微妙,倒底还是忍住了。
谢宁原本乖乖的刘海被顾行舟这么一揉,瞬间在阳光低下炸毛。
黑密的头发乱蓬蓬的向外肆意张开,摸一下还有点静电。
谢宁从地面上的影子看见了自己的聪明的脑袋瓜炸成了刺猬猬。“你别乱摸。”
伸手就要去抚平开成喇叭花的头发。
顾行舟的手还悬在上方,未从谢宁头上拿开,一只白皙的手就骤然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顾行舟嘴角勾起,反手就将谢宁的手撰在手心。
“倒底谁乱摸?”
omega的手不像Alpha那样大,一只手正好圈住,握在掌心。
夏日午时的阳光炽热,就连顾行舟的掌心谢宁都觉得烫人。
谢宁脸颊滚烫,伸手想将手抽出来,却见对方慢慢的将他的手摊开。
看着谢宁手心中的薄茧,顾行舟皱起了锋利的眉眼。
在顾行舟眼里,不论贫富omega都应娇养较好一些,就像方婉女士说的一样,omega生来就是应该呵护的。
他们没有相对强壮的体魄,跟Alpha和Beta相比起来,失去了很多选择,很多时候与人对峙时都处于劣汰,这本是生来就不公平的。
在从小家庭灌输的思想上,顾行舟从没想过能在一个omega手心里看到茧。
从第一次触碰到谢宁手心时,顾行舟就感觉到过他手心皮肤的粗糙。
谢宁手心里的茧看起来是时间比较长的旧茧,与手肘上的皮肤相比起来,好像跟手心不是一个人身上的一样。
这双手的手掌不像一个白白净净的omega的手,倒像是个常年做工的人。
“你手心怎么这么糙。”
谢宁被问的微微一愣,不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这双手好似从来都没变过,因为从小开始干活,时间久了,手心不可避免的就会磨出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