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刚刚叫他上来,两人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坐在了一处坐具上。
蔡绪宁看向刘秀。
刘秀轻轻说道:“就算是我在这里,阿绪的注意力还是会被他们所吸引吗?”
蔡绪宁敛眉。
他的手也碰碰刘秀的手。
蔡绪宁道:“他们是在说我与你之间的习惯,好似越来越同化了一般。”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是什么坏事吗?”刘秀得寸进尺,伸出手指勾住了蔡绪宁的手指。
只不过这样的举止是隐藏在了宽大的衣袍之下,任谁也是看不到他们这细微暧.昧的动作。
蔡绪宁笑。
“也是。”
…
他们在低低说话的时候,底下观察着他们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
刘伯姬便是其中之一。
殿中宴席的席位,自然是有规矩的。
只是现在热闹,便从有规矩,变作了没多大规矩。
刘伯姬眼下,正与三兄站在一处。
说是三兄,其实也是刘栩。
刘縯已然吃醉了酒,刘仲正在看着他,免得他酒后与其他人闹将起来。毕竟刘縯酒后的脾气算不上多好,要是闹起来那可确实是有点麻烦。
刘伯姬笑着说道:“今夜,大兄可是吃了不少,想来是高兴,却又不高兴。”
早前的时候,刘秀也与刘縯一起吃了不少酒。
刘縯已经烂醉,但是刘秀看起来尚可。
不过刘伯姬还是有些担心的。
所以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位蔡先生去往刘秀身边的过程。
“大兄吃醉了也好,等明日起来,一切就正常了。”
刘栩看起来很镇定,他手里虽然拿着酒盏,但是也没吃几口。
他其实并不喜欢吃酒。
如果不是为了陪大兄,他基本上是滴酒不沾的。
现在拿着酒盏也不过是为了装样子。
“三兄,知道那位蔡先生吗?”
刘伯姬的嗓音清脆,哪怕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了,她依旧很有少女气息,眉间带着英气,就宛如当年的模样。
“知道。”
刘栩默默说道。
他甚至还亲自与他会面过,看过大兄差点要动手的样子。
刘縯那一回,是真的要勃然动怒。
只是最后忍下来了而已。
刘伯姬蹙眉:“那,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美目安静落在她的兄长与蔡绪宁身上。
他们两人只是安静坐在一处低声絮语,并没有做出什么暧.昧的动作,两人之间也隔着些许距离,并没有亲密到不可分割的地步,可就是这样应当是最寻常的画面,却莫名让人看了有点羞涩。
刘伯姬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
这么多年……她与兄长也这么久没有见面了。
她只是没想到,原来他还会露出如此放松的神情。
“很难形容。”
刘栩露出一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表情来,有些苦恼地说道:“是一个很难缠的人,而且对文叔有种莫名的执念。早些年我与他也没什么交集,就只听你大兄说过,当时他是一个见到文叔,就莫名其妙送上几百金的人。奇怪得很……”
刘伯姬眼波微动,流露出些许笑意来。
她转头去看了几眼自己的丈夫,又回过头来看着那两个旁若无人,还在说着自己小话的情.人,轻声说道:“那也挺好的。”
尽管刘伯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自打战役结束以来,邓晨的消极,她是看在眼中的。
而姐姐刘黄,又是为什么莫名其妙死去。
这件事情就如同清露消失在晨起的阳光底下,再也找不到半点的痕迹。
她道:“兄长这些年辛苦如此,得一知心人,那也是不错的。”
刘栩叹息着摇头。
“蔡绪宁此人之品性,我是信得过的。只是他有千般好,唯独一点不好。”
“他不是女儿身。”刘伯姬淡淡接口,“这桩事情很重要吗?”
她扫了一圈殿内的情况。
其实宴席招待本该是男人与女眷分开的,但因为陛下刘秀身边没有一个近身伺候的人,就连侍妾也没有。自然也是没有能够主持宴会的人,且因为能够赴宴的女眷较少,便索性汇在一处。
而这其中操持的事情,有很大一分也有刘伯姬在弄,自然清楚这其中的风言风语。
“就算现在兄长与蔡先生坐在一处,也不是无人敢说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