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一随即扬声喊道:“爸!他骂你!”
阮蔚州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过去,他一拍桌子,“满嘴胡说八道,谁骂谁?!你再说一遍?”
廖一一无辜地解释道:“你骂我是兔崽子,不就骂我爸爸是兔子吗?你才兔子,你全家都兔子!”
瞧着一脸无辜,大眼睛直放光的小孩儿,阮蔚州的血压蹭蹭蹭一路飙到二百二,忙跟看过来的廖观宁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冤枉你别听他胡说!”
廖一一坐直了,小爪一伸,指着阮蔚州问,“你有没有骂我是兔崽子?”
阮蔚州还真有,他沉默了几秒,道:“我是跟你开玩笑,不要上升到别的人身上。”
“所以你骂了!”
“我……”
阮蔚州头一次感觉到有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有病吧他骂廖观宁是兔子。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诡异的一点,“你全家都兔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全家不就包括某个嚣张跋扈的小朋友在内吗?
Alpha出色的观感不妨碍廖观宁在工作的同时留意两人的动静,他轻笑了声,安慰道:“一一乖哦,不许欺负哥哥。”
廖一一哼哼几声,抱着兔兔趴好,盯着摊开的课本不动了,根本没有写作业的打算。
“被”欺负的阮蔚州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偏袒,这让他有些诧异,不都说这位廖氏的小太子被宠天上去了么,尤其是身为总裁的廖观宁。
他一时摸不准对方是怎么想的,趁着小孩儿走神的工夫、并拢食指和中指给廖大总裁抛了个俏皮意味十足的飞吻当做感谢。
然后,阮蔚州被廖观宁眼里的笑意晃了眼,这个alpha怎么能好看成这样?
他自认不是十分注重外貌的人,但不得不承认被廖观宁注视着的时候,有种彩虹降落到头顶的感觉。
他忙低下头,把视线转向迷瞪着眼似乎马上就要睡着的廖一一,廖观宁翻文件的纸张摩擦声、鼠标和键盘的声音形成了并不惹人烦的背景音。
阮蔚州到底还是戳了戳小孩儿软乎乎的脸蛋,手感跟他想的一模一样,软软滑滑,嫩生生,像刚做好的牛奶布丁。
他没话找话说地跟小孩儿搭话,“不赶紧写作业?”
廖一一鼓了下腮帮子,打了个小呵欠,像只还没睡醒的胖乎乎小豚鼠,他揉了揉眼角的水珠珠,似乎是有点困意,不太清醒,被戳了也不恼,“狐狸精你好烦哦,少管我。”
继最尴尬场面后,廖一一小朋友又让阮蔚州在今天喜提了一个最跌破眼球的称呼,狐狸精上线。
阮狐狸精蔚州眼睛抽了下,按住突突直跳的额角,一个屁大点儿孩子怎么这么难搞,比众所周知娇娇弱弱的Omega还不让人省心。
所以说他不喜欢小孩儿!
阮蔚州努力保持住友善、友好的笑容,整个人僵得很,“这可不是好词,别随随便便拿来用。”
“一一没有随随便便,不管是谁,想把爸爸从一一身边夺走的都是表要脸的狐狸精。”廖一一说起这个就不困了,甚至还很有斗志地挥了挥小拳头。
阮蔚州想呵呵,谁要抢人家爸爸?可能有别人,但他绝对不想,疯批霸总,甭管看上去再斯文,脱了衣服那就真是喜怒无常的蛇精病一个。
作为只想抱大佬大腿好复仇的人,他目标清晰,绝不想惹是生非、多生事端。
阮蔚州放轻声音跟小孩儿理论,“首先,我没想当你妈,其次,我根本没想抢走你爸,我只是……为他工作而已,明白?”
廖一一盯着阮蔚州看了半晌,“我不信。”
阮蔚州耸耸肩,“不信拉倒,爱信不信,反正你信不信这两天都得听我的,你爸说的。”
廖一一才不管,“你别烦我。”
看着说完就继续趴在桌上打盹儿的小孩儿,阮蔚州一阵一阵的无力,搞定一个聪明还调皮的小孩儿比完成一个大项目还费神。
阮蔚州心里烦,索性也不去搭理,两个人就对坐沉默,一个打盹儿,一个发呆走神,直到廖观宁把小孩儿的周末作业和安排发给阮蔚州。
阮蔚州把作业从头浏览到尾,算数题、抄写默写听写、一篇社会实践小作文,还要上外语课跟钢琴课。
他脸色凝重,走到办公桌前,扬了下手机,“作业就算了,怎么还有课?”
廖观宁抬头,Omega眼见的十分抗拒,他只道:“今天下午是外语,明天上午钢琴,老师会直接过来,就在隔壁的房间上课,联系方式我发给你了,自己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