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悯气的饭也没吃,骂骂咧咧一脚踹开了顾砚的房门。
顾砚站在吧台边,面色平静地看了眼盛怒的周悯,继续冲泡着手上的奶粉,“声音小点。”
周悯看了眼顾砚身后紧闭的房门,隐约察觉出了点什么,怕吵醒屋子里酣睡的周恙,他声音小了些。
“你不是下面那个?!”
“周恙他才十九,过了今天他妈才二十,我寻思怎么也得等到今天晚上,结果你他妈居然早办事!”
“畜生吗你是?!”
顾砚礼貌性地抿唇,冲他挥了挥手里的奶粉,算是默认了畜生的称号,“以后还要大哥多多关照。”
话落,不管身后几近暴怒的周悯,顾砚带着手上温热的奶粉折身回去,喊醒了床上的周恙。
“宝宝,”顾砚托起床上睡的正香的周恙,晃了晃,“起来喝点东西再睡。”
周恙埋头在他怀里,搭在顾砚腰上的小臂满是斑驳,眼睛都没睁开就循着奶香味往杯口凑,喝了两口满足地咂咂嘴。
“是不是大哥来了呀?”周恙打了个嗝。
顾砚‘嗯’一声,轻抚着他脊背,“不怕。”
“我才不怕咧!”
真怕他就不过来了。
周恙伸伸胳膊,在顾砚怀里蛄蛹两下,困倦地不行,“反正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不过你下次轻点啦,时间也不要太久,弄得也不要太深…”
周恙小嘴叭叭叭个不停,顾砚眸色一深,夜里模糊却又清晰的画面在脑海里忽闪,强忍着喉头的干涩,他统统应下。
见周恙没了睡意,才拿过床头早上新送来的毛衣,给小孩穿着衣服。
周恙下床的时候,脚下一软差些没站稳,多亏顾砚扶了一把。
虽然屁股已经被顾砚上过药了,但还是有些隐隐作痛,他委屈地看了眼顾砚,眼睛都快红了。
顾砚强压下心头的欲望,撵着周恙头顶的呆毛,“宝宝,别这么看我,要出事的。”
顾砚跟在周恙身后,小孩走路一跛一跛的,湖蓝的高领毛衣越发衬得他白皙,外面套着宽松的背带裤,越看越像个刚学着走路的宝宝,看得人辛酸又好笑。
顾砚上前一步,揽上他的腰,扶着他走。
到客厅时,果然看见了一脸不自在的周悯。
“大哥,文东哥…”周恙舔舔嘴唇,水亮的眼睛看着周悯,摸上自己的小肚子,低头害羞一笑,“这里已经有小生命了哦,你们要当舅舅啦。”
周悯一口水还没咽下去,愣愣看着周恙,这,这确实像自己傻弟弟能说出来的话。
“你说什么傻话!”
文东也听得一愣,心道这可别是又傻了,“小恙,男生是不能生宝宝的。”
“是吗?”周恙顿时有些委屈,又有些失落,双手摸着小腹,看向顾砚,“所以没有宝宝,你就不对我负责了吗?”
顾砚显然没料到这小孩会来这么一出。
“孩子有宝宝了,你不对孩子负责吗,”见他不说话,周恙眼睛泪汪汪的,拽着他的衣角又晃了晃,“孩子心都要碎了。”
瞧瞧这样子多可怜,连带着鼻头都是红的。
顾砚顺着他的意,低头摸上小孩因为喝奶微微胀起的小腹,“宝宝这么厉害的吗?”
周悯哪里受得了周恙委屈,想一想也不知道这老狐狸怎么蛊惑自己弟弟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不等顾砚说承认不承认的事,猛一拍桌,“他敢!”
“这孩子就算生不下来,他也得给我负责!”
“今天就飞意大利!给我把证领了!”
“光领证还不行,”周悯一想,这就算领了证还是能离婚,干脆一了百了,“让他给我上族谱,上了我周家的族谱,他还想跑,腿给他敲断!”
眸子里划过一抹狡黠的光,周恙冲顾砚眨眨眼,偷偷在周悯看不见的地方比了个耶,“那就是入赘了呀?”
谁说周恙傻呢,明明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小狐狸精。
顾砚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想着上辈子也没有做什么好事,怎么就能捡到这个宝贝。
“入赘啊?”简直求之不得。
顾砚看了眼文东,幽幽道:“那大哥千万要说话算话。”
文东扶额,一摊上弟弟,周悯就像个智障,三两下就给人家办了大事。
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怎么连带着小恙,也学会了顾砚那个烂把式。
周悯冷冷看了眼顾砚,脑子气的嗡嗡的,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