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突然看见坐在小马扎上的林淮苏,双腿一叠着,身姿延展,手臂撑在一旁的椅子座上,捏着个小小的茶杯,倾着身子小酌一口清茶。
!
这不就是个活灵活现的活古董吗!
仔细想想,分明坐着的是个小马扎,林淮苏却坐出了一种倚靠竹椅的闲适,那喝水的动作,不就是古人袖子太长,为防止茶水滴到身上的感觉吗?而他竟然能把一切都做的这么自然!
老李头抓着自家好大儿,悄悄往那边一指。
“你瞅这个怎么样?”
李导:?
这花瓶到底给自家老爹灌了什么迷魂汤?
然后他就看见林淮苏因为对面的老头走错棋轻笑了声。
李导一拍大腿跳起来,惊得另外仨老头差点没犯病。林淮苏却只是淡淡看他一眼,接着靠在那椅子上喝了口茶。
太绝了!太绝了!
李导都想好怎么把林淮苏请过去了,老李头却把儿子拉了下来。
“这事儿我来说,你先回去吧。”
纵然兴奋,李导也还沉得住气,认真点了点头:“那,爹,叔,我就先回去了,剧组那边还等着我。”
三个老头瞪他一眼:“走吧!”
林淮苏跟个大爷似的对他扬了扬下巴。
李导脑中已经给人自动套上戏服,开始思考这个角色的戏份该怎么改了。
看着神神叨叨离开的中年男人,林淮苏这才问老李头:“你儿子这……脑子没问题吧?”
老李头坐到棋桌旁:“他就那样。”
林淮苏耸了耸肩,现代人还真是难以捉摸。
晚上,护士终于过来通知他可以离院了,但还是得多观察几天,不过回家拿点换洗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林淮苏在这边没有亲戚朋友,除了第一天,牛凡捏着鼻子给他带了点生活用品来,其余都是托林好帮忙的。
也好在林好是医学生,托她买来的东西质量还是不错的,只是这丫头在帮他买过药之后,就总拿一种“我就知道你当初是自己止的血!”的眼神看他。他装作没看见。
在身上藏了好几种防身药品之后,在这个世界过了这么多天,他才第一次感到了安心。
心安的林淮苏决定跟着记忆回家一趟,随着恢复的记忆越来越多,他也对“手机”这种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是夜,月黑风高。虽然伤口还没好全,林淮苏也不怕走夜路,真正该担心的,或许是夜路里的“鬼”。
他散着步往家走
反正医院距离他的小公寓也不远,这么多天没活动了,适当的锻炼也对这具虚弱的身体有益。
只是他没想到,还真让他撞到了“鬼”。
原本林淮苏是不想管的,但是他记忆里,回家的路只有这一条。
四五个男人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裙女子,就要往车里塞,而那女子挣扎着,奋起反抗,一时之间可能决不出个胜负。
穿着高跟鞋能有两米的“女人”么……
你们现代人,脑子可能都不太正常。
第3章 逃?
月光白得凄厉,在这种只有老旧路灯的巷子里就显得尤为阴森,夜风一吹,带得两旁的榕树发出沙沙的声响,跟鬼哭似的。
那“女人”穿着血色的长裙,细溜的鞋跟砸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怎么站稳的,还能避开致命的攻击反手将那几个大汉打得直抽气。
只是拳脚毫无章法,不像是练过的人。
林淮苏抱着手臂在一旁看戏,悠闲得就差没端条小马扎出来嗑瓜子,不过越看越觉得,有点意思。
表面上看起来是菜鸡互啄,那红衣“女子”下手的地方却次次都能点到要害,也难怪能以一敌五拖延这么久的时间,应该是个从医的。
他不禁仔细打量起那人来。
十分标准的宽肩窄胯,身量足足八尺有余,披头散发得看不清样貌,只有那裸.露的皮肤白皙得像个女人。薄汗随着时间渐渐浸了出来,将那本就乱糟糟的头发黏在了脸上,沉静的夜里,喘.息的声音越发粗.重。
林淮苏默默给他倒了个数。
看来是被下药了。
药效发作前还没把对方解决掉,那他挣扎时候所占的优势,就会变成被制服之后的苦头。
要不要帮一把呢?
被这方动静吵醒的杜鹃发出了幽灵似的咕咕声,让这夜色越发诡异起来。
那几人终于制服了红衣男子,拎着匕首逼近了依旧不动如山看好戏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