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就该让我这样的大人替你扛着。”
微凉的晚风吹拂过他的额发,圣洁的月光辉映在他周身
其后六年,这一幕都是厉少可遇不可求的美梦。
那时的少年人心思简单,最希望他过得好,贪婪一点,希望让他过得好的那个人是自己。
但是哪个愿望都没有实现。
六年后的厉少,只能从一个像绝了的替身身上寻找安慰。
最开始,他希望知能喝点酒,因为只有眼尾发红的时候最像他。
后来,他必须抱着知才能睡一个安稳觉,因为他总是梦不见闻澈。
那只鬼说了,闻澈能回来,却不告诉他闻澈什么时候回来会以什么身份回来。
厉少借着选角的名头找了六年,找到了纪知,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那只鬼又扼杀了他的全部希望。
“没找到”,轻飘飘的三个字,多残忍的三个字。
知不是解药,却是极好的止痛药,厉少愿意这么宠着他,这是他唯一的救赎之道。
安百成把业内公认的鬼才导演许安引荐给了知,这是今年的新秀,是闻澈都没有接触过的电影新人,但他的作品却是如雷贯耳,知也知这是一个好机会,日后想让“纪知”这个名号在影坛站稳脚跟,还真得仰仗这股新兴力量,就算做不成朋友,也不能弄得面上不好看。
他自然笑脸相迎。许安好酒,无醉不欢,现下已经有些醉了。
他握了握知的手,递过一杯红酒,道:“以酒会友,干了这杯,你我就是朋友了。”
劝投资方的爱人喝酒,周遭人都觉得不太妥,想拦着,奈何许安是真醉了,缺根神经,在劝酒这件事上格外较真,大有知不喝就做不成朋友的架势。
纪知仅仅犹豫了一下,就准备接过高脚杯,一只素白修长的手先他一步握住了杯子。
知回头一看,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厉少。
厉少接过红酒摇了摇,没有下许安的面子,单手穿过知手臂,搂住他的腰,浅笑着道:“知心脏不好,碰不了酒,我代他喝。”
说罢,仰杯一饮而尽。
纪知没想到他会过来替自己解围,还解得如此顺理成章,在外人看来,这绝对是恩爱夫妻无疑了。
果然安百成等人都是满眼艳羡。
知心道,要是在家里他也能这么体贴就好了。
一杯酒喝完,安百成连忙找了个借口把许安支开了,免得他在厉少面前显出不雅的醉态。
这群人从知身边散开后,厉少的手还搭在纪知腰上。
知想挣开,厉少稍稍一用力就把他搂贴在怀里,俯在他耳边低声道:“这种场合,最容易传出些真假难辨的谣言了,比如你推开了我,明日,业内就会纷传我们在闹离婚。”
“.........”虽然但是,闻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
人多眼杂,宴厅内还有一些媒体朋友,他也不想再徒惹风波了。
便随着他搂,随着他抱,音乐响起时,还被带着贴身跳了只舞。
闻澈是会跳舞的,但原主显然不会,身体没有底子,动作和反应就跟不上,一只舞下来,至少踩了厉少五六脚。
舞曲快要结束时,厉少俯在知耳边,嘲讽道:“大脚怪。”
纪知:“...................”
啪嗒,他这回故意踩了一脚,厉少吃痛,却也不恼。
场外的人都注意到两人这番小闹,默认为夫夫间的情趣。
纪知看厉少还在笑,心中变扭至极。
“你应该带于随来,他跳舞不会踩着你。”
厉少脸上的笑淡了淡,有种被煞风景的不悦,不过他掩得很好,甚至顺着知的逻辑说:
“我也想啊,但这是你的庆功宴,他来不合适。我这一个月跟他抬头不见低头见,腻了,从你这边找点新鲜也不错。”
“.......”纪知又踩他一脚,舞曲结束后,掰开厉少扣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就走。
厉少的胜负欲作怪,口头上赢了这一局,只觉得很开心。
知被他狠狠气了一下,满脑子想的都是等把工作室做起来了就立刻提离婚!
他走到阳台外吹风,以平息被厉少三言两语挑起来的怒火。
气愤之后,更多的是难过。
厉少看腻了于随,才来他这边找新鲜感。
这算什么?
明目张胆地告诉自己,他就是婚内出轨了,还是在家人认可的前提下出的轨,于随随时可以将他取而代之。
更无奈的是,纪知没有资格责备他的这种行为,因为他自己就是个不干净的,所以只能默许,只能忍气吞声,任由于随耀武扬威,任由厉少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