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宝努力回忆,自己好像确实听到爸爸和刘叔打电话说过这件事,张言的可信度又提高了。
他犹犹豫豫,“会不会要很多钱?”
自己零花钱不多了!
“许卿父母给的赔偿款不是还在麽?你知道银行卡密码的吧,只需要找个机会偷出来……”
许嘉宝再蠢也知道这事不能做,“不行,我不会答应你的。”
“就算你不用,你爸也会把这笔钱赌光。这以后可都是你的钱,四舍五入,就是他在花你的钱赌啊!你现在拿来做点有意义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妈都不知道他出去赌了,你怎么知道。”
许嘉宝看似很有底气,实则很没底。他知道父亲爱赌,记忆里,在自己小时候,家里为这件事吵过很多次架,动过许多次手。后来许恒山是怕许卿,不敢再去赌,才算消停。
故而听张言这么说,瞬间把他前些天听到的父母吵架的有关赌博的猜想做实了。
张言胸有成竹,不怕他问:“我睡得晚,最近舅舅隔两天就要在凌晨两点出门。手里还要提个箱子。”
“你不信的话,今天正好是他出门的日子,你可以等到凌晨两点再睡。”
凌晨一点五十分。
许嘉宝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听到卧房门开了又关,客厅里响起脚步声。
脚步声在他的门前停留了片刻,似乎在判断他有没有睡着。
紧接着,过了几分钟,脚步声走远,玄关的大门被人嘭的关上。
许嘉宝屏住呼吸,等了十几秒,如炮弹一样从自己的卧室冲向张言的房间。张言借着月色倚窗,正凝视着窗外的街道,见他不请自来,也没生气,反而用手势邀请他一起来窗户前观看。
许嘉宝走过去,两分钟以后,空旷街道上出现了一个鸭舌帽,黑外套,提着手提箱的男人。许嘉宝可太眼熟这个背影了!这不是许恒山还能是谁?
张言的声音如魔鬼低语:“他用你的钱去赌博,把你能继承到的财产都输光……”
夜晚使人冲动。
许嘉宝想也不想,“你帮我找人吧!”
反正,许恒山不是一样恨许卿吗?换了个角度想,许嘉宝觉得自己挺孝顺。
看着许嘉宝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张言又看了会窗外,翻出夹在钱包里的照片看了看,照片老旧泛黄,是他在乡下时借别人的相机偷拍的。
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黑哥,有件进可在刘老板面前长脸,退可赚点外快的生意,做不做?”
“哈哈哈,当然是因为我能被刘老板抬举,还是托了黑哥您的福啊。如果不是帮您送了一次货,我这种小人物,也入不了刘老板的眼。现在有生意上门,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黑哥您了。”
“许恒山那笔一直不肯摆上赌桌的巨款……刘老板想要的吧。”
“您放心,人我来处理,您只需要把他送到我找的地方就好了……”
周六,某大型商业广场。
顾笑捉住许卿无处安放的手,“想什么呢?”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电影,评分很高,正好是许卿感兴趣的一部小说改编的文艺片,顾笑索性找了周六的空闲时间约他出来,顺便安排好了看电影以后的约会流程。
绝对、绝对不是因为她不想再做题目了。
“有点奇怪。”
许卿看了看周围如常的行人,看起来都普普通通,然而他知道,纪家有特意安排保镖跟着。不止纪家,顾殊也安排了保镖。为了不显眼,保镖没穿黑色紧身衣带墨镜,都乔装打扮融入了人群。
他小声和顾殊说:“不习惯有人跟着。”
尤其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猫猫在失去安全感的边缘徘徊,感觉自己的私人空间被侵犯了。
顾殊紧扣住他的手,许卿感受着贴合的指缝,温热有力、骨节分明,不安的心跳渐渐平稳。
冷调与暖调的、相似而又不同的两款香味浸过衣领,缠在一块,于蔚蓝天空下、人潮拥挤中营造出一股私密氛围。
“刚出过事,伯父伯母担心,他们关心你呢。”
“我知道。”
说是这么说,猫猫还是一点点靠近顾殊。
乘坐电梯抵达商场顶层的电影院,顾殊拿手机扫码取票,又去柜台买好看电影必备的奶茶爆米花。
许卿沉思:“喝奶茶晚上会睡不着。”
“我知道。”
顾殊转给他看杯身的标签,“无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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