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拯救邪神之子_作者:狂渚(271)

  这种快感类似于高.潮,甚至有的人类会因为这种虚拟的快感,一直让血族吸食,最终变成一具干尸。

  阮陌北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多少血,抬手摸向颈侧,不见伤口,如果不是还压在他身上的贺松明,以及未曾消散的爽感,简直都要让人怀疑方才是不是发生了幻觉。

  这感觉有点熟悉,他之前也被贺松明喝过血吗?

  贺松明的脸色比起刚才似乎好了一些,他之前是许久没有进食吗?

  刚才的举措,是贺松明对他的威慑,希望他能够明白现今的处境,对方是游荡在暗夜中的异族,而他,是刚刚买下来的人类血奴。

  唔,很可惜,他并不怕。

  贺松明总不可能直接将他吸干,最差的情况无外乎从喝血变成滚床单,但,如果事情真发展成这种地步,阮陌北感觉自己应该会很享受。

  阮陌北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像是被吓到了。

  你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吗?贺松明盯着他,心中有股自虐的快感。

  当年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的时候,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面对贺松明冰冷的眼神,阮陌北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也许他现在应该安抚一下对方,表达自己的真实意图?

  于是他主动将手伸出,手腕内侧轻轻碰到对方嘴唇:“你看起来脸色好一点了,还要再喝一些吗?”

  贺松明:…………

  他怔住了,人类的手腕贴着他唇角,传递着熟悉的温度,他甚至能感觉到强劲的脉搏,很快的频率,就如同十五年前的夜晚,男孩拽着他的手,带他穿越小巷,向着铁丝网的另一头逃离时,两人急促的心跳。

  贺松明突然站起身,转而去了另一边,阮陌北慢吞吞地爬起来,他把衬衣重新扯好,赤脚站在地毯上。

  贺松明来到小桌边,桌上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一层薄薄的血,那是不久之前,阮陌北手指里滴出的血。

  他拿起一旁的威士忌,到了半杯酒,血液被冲淡,酒液呈现出淡淡的粉色,甚至还有些漂亮。

  贺松明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仰头一饮而尽。

  血是拍卖途中被取走的,贺松明用酒冲着喝了他的血,应该是某种血族的仪式吧。

  阮陌北走过去,赤脚踩在地板上,猫一样悄无声息。他来到贺松明身边,曾经瘦弱的男孩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你为什么不理我?”

  贺松明不吭声,似乎还没考虑好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刚开始的血族阴森而冷酷,不断地对他施压,而阮陌北根本就不害怕,反倒主动配合地,满足血族的所有需求。

  人类身上只有一件宽松的白衬衣,薄到近乎透明,这是所有血奴被拍卖时的固定装束,贺松明看着那从领口中露出的大片锁骨和根本遮不住的双腿,只觉前所未有的分外碍眼。

  他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随手扯过一旁的袍子,扔在阮陌北身上:“穿好,跟我走。”

  阮陌北将袍子展开,套在自己身上,双腿终于不再是大刺刺露着的了,虽然风仍然能从下摆吹进,掠过皮肤。

  贺松明重新戴上被阮陌北摘下的面具,转身向着暗处的门走去,阮陌北跟上他,都没注意到那个地方竟然还有一扇门。

  门连接着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灯光昏暗的阮陌北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听着脚步声,紧紧跟随前方的身影。

  突然,贺松明毫无征兆地停下来,阮陌北没刹住,一头撞在了他后背上。

  贺松明转过身,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定袍子把除了小腿和双脚之外的其他部分都牢牢遮住,才重新掰开步子。

  他们下楼梯,走到了外面,吹来的夜风微凉,让阮陌北忍不住敛紧长袍,他望着四周,附近没有任何他熟悉的景物。

  一辆车停留在路边,贺松明上了车,阮陌北自然而然地跟着他坐进了后排。

  拍卖会结束,不断有其他穿黑袍戴面具的血族从另一扇门里走出,他们大多数空着手,小部分带着人类,那些人类全都穿着暂时用来遮挡身体的长袍,精神涣散,眼神失焦,行尸走肉般跟随在血族的身后。

  是其他被当做商品,被买下的人类吗?

  只是他们的状态看起来,和自己有点不同?

  注意到阮陌北投向窗外的观察视线,贺松明仍然没说话,他闭上眼,将自己伪装成一块无懈可击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