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茗擦干眼泪,抬头看他,发现江树身上也挂了彩,比沈醉身上的伤势严重多了,甚至左脚上还打了石膏。
她惊讶:“你怎么弄成这样?”
江树语气平淡地说:“和白潋纠缠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沈茗有些云里雾里,她没看后来的直播,并不知道江树追出去的事情。
恰好在此时,警察来了,将当时他们看到的情况告诉了沈茗。
警察到的时候,江树已经把白潋打晕了,随意丢在边上,而他则抱着沈醉靠坐在树上,还用衣服包住了他的伤口,防止血液流失太多。
“现在白潋已经醒了,警局那边需要江树先生做个笔录。”
将沈醉交给沈茗照顾,江树跟着警车来到警察局,刚一进警局,就听见了白潋尖利的叫声:“不,这不是我!”
“我不是殷原,我是白潋!”
江树心底早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表面上,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这是怎么了?”
警察也觉得匪夷所思,“我们抬着白潋下山的时候,忽然飞过来一群棕头鸦雀,往白潋脸上啄,怎么赶也赶不走,等它们终于飞走了之后,我们才发现白潋的脸下竟然还有一张脸。”
江树露出吃惊的神情:“这怎么可能?”
警察摆手,“这一幕是在直播镜头下和执法记录仪里发生的,可不是我编造的,真是离奇又吓人。”
没错,白潋的人皮被啄破的那一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想压消息都压不住。
众人眼睁睁看着另一张脸显露出来,睡意都被吓飞了,各大社交网络平台都在热议这件事。
很快就有人认出来面具之下的那张脸:“这不是殷原吗?曾经和沈醉是高中同班同学。”
“这小子高二的时候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我们还以为是转学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整了这么一出谋杀?”
“这一下子我想起来很多细思极恐的细节,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排话剧,沈醉头顶的吊灯忽然掉下来,要不是他旁边的同学推开了他,他那时候就……”
“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沈醉的课桌里还经常被人放毒蛇、水果刀,殷原转学以后那些东西才不再出现。”
病房里,握着沈醉的手,沈茗终于能静下心来处理事情。
她看着网上的消息,一股冷意从脚底冲到颅顶,原来沈醉无形中和死神擦肩而过了这么多次?
那时候她也只无意间发现了一次,出手将殷原以及他的家族丢去了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便没再多想,却没想到这个人处心积虑地试图谋杀沈醉这么多次?
不仅沈茗,所有人都被殷原的疯狂吓到了,“多大仇多大怨啊?至于这样吗?”
“会不会是沈醉得罪过他,他才这样做的?”
“也不是不可能,那些有钱人最爱欺负人了,沈家有钱有势,沈醉可能也就在镜头面前有修养而已。”
“楼上别急着给受害者泼脏水,沈醉高中的时候脾气性格都是出了名的好,可没有仗势欺人过。”
“对啊,我还记得有一次下雨天,他把自己的伞让给了我。”
“他拒绝别人的告白都很温柔的,从来不会给人难堪。”
“更何况你以为殷原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吗?他也是个富二代好吧,而且他才是那个经常欺负普通家庭同学的人。”
“殷原那个人一直就古里古怪的,我曾经去过他家,他的房间里摆满了各种标本,还有一个大浴池,里面泡着很多动物尸体,吓得我当场就夺门而逃,从此不敢再和他讲话了。”
网上已经把白潋的底裤都扒出来了,但审讯室里的白潋,却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凶手。
他甚至说自己才是沈醉,躺在医院里的那个人才是殷原。
警察冷冷地看着他:“别以为装精神病就能逃脱责罚,我们有专业的检测流程,是不是精神病一测就知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警察威严地说:“快老实交代!”
白潋神情慌乱,刚开始他还在顾左右而言他,实际上一直在脑子里呼喊“主神”,但无论他怎么喊,那道机械音也始终没有回应他。
另一边,江树已经做完笔录,坐在回医院的车上了。
他表面上在闭目养神,实际上在那无边无际的脑海中,正在上演一场绞杀。
系统在一旁,看把那个眼睛冒着红光的“主神”彻底绞杀,把逸散出来的能量吸收之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