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一泼皮,仗势欺人了不起。”
“若是你不听我话,我叫我爹打洗你!”中年管家举着白纸,“嘶”了一声,“老爷,这打洗你是何意?”
简鸿背着手,看他一眼,管家嘿嘿一笑,放下纸。
“什么东西?”
管家忙道:“这是在院中捡的,画着画,提着诗,诗名就叫《简继为树上所挂歌》。”
“老爷,这长安城估计都认识简继了!”管家恨恨叹了口气,“可别牵累我们定国府。”
简鸿想起与自己交手的青年,嘴唇微挑,“慌什么,原本就是我没管好他,这样,你也写首诗,学着洒去。”
“诗名就叫”
“《定国府还子书》。”柳观文举着纸抑扬顿挫的念道,“管教不严是往昔,若有不平请府里。从今往后无干系,莫言简继是家鸡。”
“哈哈哈,定国侯府好生有趣,竟然说把简继说成鸡。”他捧腹大笑,转头看见闻不就站在廊下垂着眼盯着自己。
“不,不成啊。”柳观文连忙将纸塞进袖子里,讪笑道:“我在院里捡到的,随便看看,看看哈。”
“喵。”大黄抓着门梁攀爬,落在闻不成肩上,压得他肩膀一抖。
柳观文嘴角没憋住笑,对上两双冷凉的眼睛。
柳观文:“额……”
“东西收拾了?”闻不成抬眸。
大黄跟着:“喵。”
“书背好了?”
“喵~”
“他日殿试,观文兄有一席之地”
“喵嗷”
柳观文被他三问问的额下流汗,脚下抹油,连忙跑走,“我这就去温书!”
闻不就疑惑地看着柳观文仓皇的背影,挠挠下巴,“哥,明日进贡院,你准备好了?”
闻不成嘴唇微挑,缓声道:“应是问你们准备如何?”
春闱考三场,每场三天。柳母拉着柳父给闻不成定下吃什么带什么,恨不得将厨房塞进匣子让闻不成带走。
闻不就摇头轻笑,折下廊下冒出来的花枝,插/进闻不成发冠。
“见兄长心平气静,定是胸有成竹。弟愿以桃花作桂花,提前祝吾兄蟾宫折桂,金榜题名。”
御书阁,小花园。
何有成气哼哼地抱着书,对着小厮抱怨道:“我爹真的是,自己做了官还想逼着我做官,就我这个样子,能考中就奇怪了。”
“他自己好好努力,做个一品大员,封个侯,将来我袭爵不美滋滋?”何有成坐着美梦。
旁边小厮挠挠头,“少爷,一品大员侯爷哪是那么好做的。”
“这贡生哪是那么好考的!”何有成举着书恨恨地在小厮脑袋上砸了下,“考考考,给人考糊了都!你说咱陛下这么缺钱,干嘛不叫人花钱买官,真是。”
小厮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少爷诶,天子是咱能说的?”
何有成瞪大眼,怂兮兮的缩着肩膀。两人捂着嘴看看左右,瞧见没人方才放下心来。
“对了,我叫你办的事如何了?”何有成突然问。
小厮闻言一笑,道:“您放心,我特意在乞丐堆里挑的个头大的汉子,绝对不让闻不成进贡院!”
“啧,乞丐怎么行!”何有成皱眉,“我不是说了,去找会功夫的,下手要狠!”
“他闻不成不是觉得自己脸好?我就叫人刮花他的脸!觉得自己学问高,御书阁第一了不起?我就叫人砸断他的手!最好连他腿脚也一起砸断,以后只能爬着走哈哈哈哈。”何有成想到闻不成脏兮兮在低头趴的样子,哈哈大笑。
小厮犹豫道:“可是少爷,您给的钱不够啊,会功夫的练家子得去武馆找,那地方要的钱多。”
“这……”何有成皱起眉,何涌泉怕他跑出去浪,月钱砍了大半,没钱寸步难行,他只能捡着便宜地方玩去,还被人笑话。
“要不咱叫家里护院?”小厮提议道。
“放屁,我叫护院,那不是指着自己脸告诉别人我要害闻不成吗!”何有成又拿起书连连拍着小厮脑袋,“你跟我这么久,这么蠢、蠢、蠢!”
“哎哟,少爷我错了!”小厮捂着脑袋求饶,“那没有钱还不能用护院,少爷您说怎么办?”
“我是少爷你是少爷,你不帮我想办法,要你何用,拉你卖了去!”何有成威胁道。
“别别别,少爷我想办法!”小厮低头按着脑袋,眼睛转来转去,忽然看到何有成腰间玉佩。
“少爷,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