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您!”
这一消息传出,刚刚赶来的人不由面色慌张,看着长的不见头的队伍,心下烦闷,早知道来得早些,就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怎么这么多人来!
在赌坊中输了大半个家被妻子老娘赶出家门的人抖着腿,看着前面,对身边同伴声道:“真的只要在这干三个月,就把所有赌银还给我?”
同伴同样心虚,愁眉苦脸道:“若是真的,我们岂不是因祸得福?我保证,这次把赌银赚回来,以后再也不赌了,再赌,我就剁手!”
“得了吧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我还不知道你?”同伴无情嘲笑,“不过,若他只是骗我们干活怎么办。”
同伴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手压在他肩膀上,低声道:“我们纵横京城多年,还舍不下这点脸皮,若他不给,倒是连同所有被骗来的人一起,闹他个天翻地覆。”
“他那柳氏游馆也别想好好开下去,给他砸”
“砰!”
两人话没说完,旁边忽然传来奇怪声音,连忙扭过头看去。
旁边,高大俊美的男人脚踹踹长在田里男人大腿粗的树,问抬着木箱的柳家下人:“这树是不是太碍事?”
柳家下人擦擦脑门上的汗,弯腰拉开木箱,拿出短锯,“路上站满人,我们只能从下边送东西,您之前订的镰刀锄头都做好送来了。”
“李经理说要我们把这碍事的树锯掉。”
“嗯。”闻不就伸手拍拍树干,树轻轻摇摇晃晃。
闻不就眼睛一亮,故意用些力气,树干摇摇晃晃。
闻不就牵着柳衿的手放下,搓搓手掌。
“先别锯,让我玩会。”闻不就像看到毛线球的大猫,左手右手对着树干“啪啪”使劲,嘴里“喝”“哈”“北极无影掌”“南极漂漂拳”!
“哗啦啦……”
可怜的树嗖一声往左飞,柳家下人哇哇叫着捂着脑袋蹲下,“柔弱”地树“唰”往右倒,站在田野小路上的人下意识往后仰。
数疯狂摇动,刚刚长出没多久的新鲜嫩叶纷飞,掉了众人满头。
柳家下人脸上挂着勉强微笑,看着闻不就对树耍拳,耳边好像听到一丝“呜嗷”猫叫。
柳衿:“……”
一片嫩叶直直砸在他脸上,他“呸”了声,吐掉落在嘴边的叶片,垂下头晃晃,将满头落叶晃掉。
黄色的小雏菊跟着树叶一起落在地上。
柳衿:“?”
更多树叶还在往下落,犹如落下一阵新鲜树叶雨。
柳衿:“……”
他脑门上的黑线唰变为十字,忍无可忍跳起来,对着闻不就脑袋“啪”下去。
“噔。”
“唔。”闻不就按着后脑壳,可怜巴巴地看着柳衿。
柳衿掐腰,气道:“别玩了,赶紧让人家把树砍了好干活!”
闻不就舔舔嘴角,笑道:“砍啥,砍了还有根,有根还得长,我直接把它根去了。”
听到他这话的众男士不禁胯/下一冷。
闻不就左右活动手臂,突然弯下腰,头朝下抱住树干。
柳衿:“……相公你冷静啊!”
“书有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今有我小不就倒拔”闻不就抬头看了一眼树,发现不认识,“倒拔路边树。”
“……是槐树。”柳家小人小声道。
闻不就咬住后槽牙,微微眯眼,手中用力。
路边赶着面试的众人也不着急了,瞪着眼睛看闻不就,脸上带着不可思议表情,嘴巴大张,仿佛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哈啊”闻不就一声闷吼,他今日一身短打,薄衫撑起,结实的肌肉紧绷,全身用力。
“崩崩”土壤中传来树木根系断裂的声音,大腿粗的树干在闻不就手中慢慢被提起,连着湿润的泥土一同跃出地面。
闻不就紧抿唇,慢慢将拽断根的树拔出来,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往旁边随手一丢。
茂密的枝干将大腿高的野草压在地上,大个的小个的绿色花色的蚂蚱四散蹦起,慌乱地跑进草丛中。
“哈……爪麻了。”闻不就松了口气,晃着两只手懒洋洋道。
“你就胡闹吧!”柳衿抓住闻不就的手,放在掌心搓搓。
两人贴在一起说着笑话离开。
路上,手抖的赌徒拍拍同伴肩膀,傻傻道:“你刚刚说,砸什么?”
同伴缓慢地合上嘴巴,双眼呆滞,小声道:“砸……咋样都行,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永远支持柳氏游馆!永远支持柳氏草莓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