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找了个猪食槽般长且深的石头花盆,抗在肩上背到花园里填土。
原本想送花给柳母的柳父,见自己心爱的花被拔怒气冲冲赶来找人,见他扛着石头宛如扛着木棍般轻松,在花园内闲庭信步。柳父心脏颤抖,怒气不知为何泄得干干净净。
“儿啊,你可慢着点。”
昨日只有柳父没见过他锤烂的马车,对闻不就的力气没有直观感受,现下一瞧,心里打突,这力气也太大了吧!
“没事,小菜一碟。”
“这种事你让下人做就行。”柳父说。
闻不就摆手,“这是我给衿儿种的草莓,得亲自动手,这叫心意!”
柳父闻言,心思微动,搓搓手,“好孩子,你那草莓种子,还有没有?”
闻不就在花盆里填好土又扛到屋里,放在窗下。
王月搂着柳衿偷偷笑,她低声问:“孩子,我问你,你相公这么大力气,你可吃得消?”
“嗯?”
柳衿满头雾水,反应片刻,明白后脑袋里“轰隆”一声,面上通红,比王月手上晶亮剔透的红宝石还鲜艳。
他捂住脸,又想到今日早上得见相公结实的脊背,紧密的腹肌,还有晚上低沉的呼吸沙哑的嗓音……耳朵脖颈瞬间染上红色。
“没有,相公不是……他……”
柳衿半天说不出话,面红耳热,最后站起来。
“我,我去给相公倒茶!”
王月捂嘴偷笑。
闻不就对种草莓一知半解,只知道大概的种植时间,还要多浇水。
他抗着水桶来回两圈,将水浇实,身上冒出热气。
柳衿捧着茶杯,感受到他身上热气,脸又红了一圈,连忙放下茶杯,扭头走进屋里。
闻不就:“?”
闻不就撩起衣服,擦擦汗,怎么了,他流的难道不是汗是蒸汽,熏人吗?
“衿儿,我一会要去店里,需要我给你带东西吗?”他问。
柳衿趴在榻上,盖住红脑袋,瓮声瓮气道:“没有,你去吧。”
闻不就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要支点钱。”
他还在想要不要将用钱的理由告诉柳衿,柳衿已经风一般跑出来丢下一鼓鼓囊囊的荷包,又风一般冲回去。
闻不就:“??”
四姨娘房内,榻上垂下一只雪白手臂。
四姨娘挥挥手,“这种事以前我在坊里也见过,你别放心上。”
小丫鬟羞涩地穿衣服,闻言噘嘴,不开心的“哦”了声。
“你先下去。”四姨娘盖着脸,不把这事放心上,满脑子随机应变。
丫鬟皱起眉,心道怎么跟话本里写得不一样,看来男人不仅不能信,女人也不能!
她冷哼一声,跺脚跑出门外。
四姨娘心情几经大起大落,经历场酣畅淋漓得快活事,心里憋闷消失大半,绞着头发心想怎么把柳芽跟那混混赶在一起。
那混混还关在牢里呢!
“咚”
一团白乎乎的东西穿破窗户落在四姨娘房内,将她吓得不轻。
“……这一天,我是得罪了哪方神明不成?”四姨娘拍拍心脏,下了床小心翼翼捡起那团纸。
展开一看,竟是白乎乎反光的银两。
包裹银子的纸上,歪七扭八写了两个字。
“赎金。”
四姨娘眼睛一亮,紧紧抓住银子。
“我知道了。”
闻不就在柳府弄了辆马车,里面摆着三个大箱子。
“走,三家棋牌室走一遭。”他吩咐道。
王掌柜乐呵呵地在屋里数银子,听说东家来了,连忙迎进来。
“姑爷,您是来查账的吗?”王掌柜笑着问,“今天可比以往早不少。”
闻不就看了眼大堂,问:“生意如何?”
王掌柜先是叹了口气,说:“这开了另外两家店,分走了不少老客户,我这生意不能说一落千丈,反正比第一个月差太多。”
闻不就瞧着他藏不住的笑,问,“所以?”
“还好我跟底下人日夜轮转,紧紧盯着,这一天坐满人还是不成问题的!”王掌柜骄傲地说。
“好,你辛苦,我不会亏待你。”闻不就拍拍他的肩膀,说,“今天我带来一物,名为咖啡,一会抬后厨,直接挂牌开卖。”
“咖啡?”
闻不就将咖啡的作用价格说给他,“以后我会专门开一家咖啡馆,你们棋牌室也照样卖,有些熬夜打牌的客人许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