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也不反驳她说的话,周芸娘说了她就点头应着,裴川的条件对她们家来说真的是非常好,也非常和她的心意。但前提是裴川对她有心才行,那熊孩子才多大的年纪,就知道私藏女人荷包了,况且性子又油嘴滑舌,保不住在外面已经有了心上人,她才不做横刀夺爱的事情呢?在说了,要夺也夺不过来,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长大了在说吧!现在她过年才十三岁,还没及笄呢?
周芸娘见说不动她,气的直掉眼泪,因为怕裴川对在模样出挑的香枝有上心,担心香枝强了苏桐的婚事,便看她不顺眼起来,对香枝横挑鼻子竖挑眼怼了一阵子,香枝做啥她都说上两句,怼的香枝莫名其妙,差点要出外另找房住。
苏桐劝了下来,给她解释说是因为裴川,周芸娘这是怕香枝长住在苏家,将她看好的小女婿给抢走了。香枝过年就十七了,她整天的窝在屋里刺绣,几个月下来,到是攒了不少的银子,但她的终身大事却迟迟没解决。
周芸娘心思多,因为裴川的原因,苏桐也不听话,她暗地了想苏宝田哭诉了很多次,想把香枝赶出苏家去,免得妨碍了苏桐的婚事。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满的过着,因为裴川的原因,周芸娘在苏家里面闹腾了一阵,只不过还顾着面子,没那么直接的显露出来。倒是可怜了香枝,不明不白的被怀疑上了,听了苏桐的解释,她哭笑不得,也没办法,只能窝在屋里,白天晚上的绣着东西,除了绣坊哪也不去,省的让周芸娘乱怀疑。
苏桐却是知道,香枝在一家绣坊接了个大活,是一个祝寿用的大幅炕屏,要纯顾绣的手法,还要牵上金丝,做工非常繁杂。没个两三个月绣不完,不过,绣坊给的工钱也高,足足给了她二百六十两银子的手工费。
香枝为了能在府城买处宅子搬出去,也是没办法了,自己窝在屋子里绣了个昏天暗地,不管苏家有什么事情,她都不出门。
裴川这个罪魁祸首,倒是照常回家吃住,苏桐编的精细头花他也给卖,拿回来的银子也不少,有时候也会带些新奇的花样子让她编制,那些头花的花样颜色艳丽,戴在头上式样新颖很是引人注目。
苏桐虽然好好的编制了,但时间长了,她也纳闷,谁家的女子会带这种招摇的头花出来,太惹人注目了。不过她性子稳,目标明确,她就是赚银子,别的事情,裴川不说,她也不问,大家就那么闷着头干活就行了。
裴川每次见她都拿出绣工不同的荷包来,有时还有绣花的腰带,男子用的随身物品,看那鲜亮的颜色和式样,一准能猜得出是女人给他搭配的。
苏桐也不甚在意,男女之前的缘分谁也说不准,既然这熊孩子那么小的年纪就开了情窍,那也是他的自由。只不过,他每次那种在她面前炫耀荷包、腰带不成,冲着他摆的那臭屁脸色是怎么回事。她想不明白,也不乱七八糟的想,自己做头花赚钱就行,一个冬天下来,倒也挣了几百两银子。
苏映雪和苏映梅两姐妹是香枝手把手教的针线,半年下来,已经能绣细致的纹路了,苏弘文、苏弘武的书袋,苏宝田、周芸娘两个的鞋袜,她们都给做了。
以往的时候,香枝勤快,将苏家全家人的衣裳鞋袜都做了,连带着裴川的也做了还几身。今年因为周芸娘莫名其妙的怀疑心,她也生气,自己只躲在屋子里绣炕屏,谁的鞋袜也不做了。
苏桐感到好笑,温柔的小女子也会生气,且气性还不小,好在,她的针线还过的去,便将全家人的衣裳都给做了。一人做了两套,裴川的衣裳她没做,那熊孩子身上的荷包、腰带、男子的小巧配饰就没少过,那针线细致密实,手工好的很,可见他中意的那个姑娘针线好的很,她也就不浪费那个力气了。
到了腊月,年关也近了,天变的更冷了,大雪是腊月初一下的,雪片如柳絮飞扬,飘飘洒洒的大片落下来,越下越大,远远望去,整个村镇房屋像是被蒙了一片白色的网纱。
以往在松江村的时候,每到深冬村里都会有人冻死,大庆朝安稳没几年,边疆那边还在打仗,哪里都有穷苦人家。
苏家的日子现在好了,苏桐手里的存银就有近两千两,有了银子腰杆也硬了,野心也大了起来。她琢磨着年后去买些田地,置些家产,苏家的儿子多,女儿多,两间铺面的生意虽然不错,但这么多的儿女长大,哪个不花费银子,读书科举、婚事嫁娶,还有苏宝田的身子调理都需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