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野攥着她温热的小脚脚，把她塞回被子里，又用手调整了一下她奇怪的睡姿，操作流程就像是用双手把一只瘫软的汤圆团来团去，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秦崇礼皱眉，低声道：“你动作轻点，别把她弄醒了。”
秦牧野正在帮团子调整枕头的位置，忍不住吐槽：“这小屁孩睡相也太糟糕了吧，居然用脚踢我，愣是给我踹醒了。”
父子俩折腾了一阵，关上灯，继续入睡。
棉棉在梦里也不蹬腿了。
因为她不做噩梦了。
黑色的画面持续了一阵之后，渐渐的，开始了另一个梦。
梦里，她见到了臭爸爸。
臭爸爸穿着灰色的套装睡衣，刚刚起床不久的样子。
他坐在餐桌前，刚吃完早餐，棉棉就扑到他大腿上，拉着他的大手问：“妈妈呢，妈妈去哪儿了？”
棉棉发现，梦里的自己，好像是……小时候。
对于三岁半的她来说，也是有小时候的。
可能……是她两岁半的时候，也可能是快三岁的时候。
臭爸爸看起来也比现在稍微年轻一点点，说话的腔调，要比现在轻松一点。
他笑起来，完全就是个幸福的爸爸。
秦崇礼把扑在大腿上的女儿捞起来，笑容温暖，抱着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笑眯眯地问：“你妈妈去工作了。”
棉棉的小脸立刻耷拉下来：“妈妈怎么又工作，今天不是星期天吗，爸爸都不用上班呢。”
秦崇礼大手摸着女儿又细又软的小头发，温柔地解释：“妈妈的工作性质和爸爸不一样啊，妈妈是大明星，要进组拍戏的，等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棉棉嘟着小嘴，委屈巴巴地抱怨：“可是妈妈答应要教棉棉跳舞的！”
秦崇礼忍俊不禁。
昨天是他和黎湘的结婚周年纪念日。
正好赶在黎湘进组的时间之前，难得有空，便在家里办了一场派对，邀请了几位相熟的老友，人不多，大家一起聚聚。
来的老友大多都带着伴侣，晚上喝了一点红酒后，有人提议跳跳舞。
他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一下子都想起读书时代，在歌舞厅跳华尔兹的日子。
他们读大学大约是九十年代初，歌舞厅非常盛行，很多不同院校的大学生都会去
学跳舞，借机认识一些异性同学。
现在人到中年了，聚在一起，总是会忍不住怀念青春的。
昨晚他们这些中年夫妻，酒后跳舞。
放着上个世纪流行的舞曲，跳了一会儿华尔兹。
好在他们这些人虽然年纪上去了，但身材还算保持得不错，画面还算唯美，不至于令人取笑。
只不过……被迷迷糊糊睡醒跑下楼来的棉棉看见了。
女儿第一次看到他和黎湘跳舞，缠着想学。
黎湘便答应教她，哄着她先去睡觉，说明天有空就教她。
结果今早女儿睡醒，黎湘已经被经纪人接走准备进组了。
秦崇礼最宠的就是这个人到中年才降临的小女儿，自然是不忍心看她失望的。
他把团子抱起来，柔声道：“妈妈去工作了，爸爸也可以教你，棉棉想学吗？”
棉棉当然点头：“棉棉现在就要学！”
秦崇礼便弯着腰教她简单的舞步。
华尔兹本来就是很简单的舞蹈，小朋友也学得很快。
父女两人在偌大的客厅里玩得开心极了。
不知怎么，渐渐的，棉棉就光着小脚踩在了秦崇礼的脚背上。
父女两人都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踱来踱去。
两岁多的棉棉已经是个非常爱美的小家伙了，她穿着最喜欢的薄纱公主裙，浅绿色的，仙气飘飘。
秦崇礼满眼的宠爱，内心柔软无比。
路过的管家荣伯见了，都忍不住夸赞：“秦先生和棉棉小姐跳舞这画面太美好了，要不要我拍一段视频给您看看？”
秦崇礼没有拒绝，荣伯便随便拿手机拍了一小段，发到秦崇礼的微信上。
小团子白嫩嫩的小脚踩在爸爸的大脚脚背上，越玩越开心，她奶声奶气地说：“好好玩，棉棉站在爸爸的脚上跳华尔兹呢！”
秦崇礼生出了一种很多老父亲都会有的心情。
他捏了捏闺女的小脸，意味深长地说：“棉棉是爸爸的小公主，你想跟爸爸跳舞，爸爸随时都会陪你。等棉棉以后长大了，读书了，毕业典礼的舞会上也是要跳舞的，到时候爸爸也会去陪你，那时候棉棉可不要只顾着跟男同学跳舞，不理爸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