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宁长疏暗叹，“419，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S419模拟出一个泪眼的表情包, “主播大人，作为你贴心的小棉袄，我是为你着想啊，不想看到友善纯良的主播大人被一个心思肮脏的小辈所算计。”
“算计？”宁长疏轻笑一声，“暮雨萧萧的心思，我又怎会不知。”
S419愣住，“那您……”
“不管他到底是何居心来接近我，但暮雨萧萧名义上总归是我徒儿，而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在我默认当中。”说完，话锋一转，“419，你该关心的应该是直播间的运营和秩序，别太本末倒置，去关心你不该关心的东西。”
S419心神一凛。
糟糕，太得意忘形了。忽略了眼前之人不是好说话的化身宁惟溪，而是做事更加雷厉风行，不能以常言论断，喜怒无常的“宁殊”。
“是我多心了。”S419瞬间变得老实，不再多话。
游戏里，见宁长疏迟迟没有动作，暮雨萧萧眸色转深，无机质的银色瞳孔染上一抹灰，像级了灰蒙蒙的云层雾海，不可捉摸。
“师父你去哪儿了？”
过了一会儿，聊天频道里才有回复，似乎正好印证了宁长疏有事突然离开了一会儿的事实。
缺点儿钱，“刚才去倒了杯水，继续找东西吧。”
“嗯，好。”
这间屋子装饰得很简单，就是普通的病房，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可用的信息，只在抽屉里找到几个用过的针筒，上面写着针剂的名字，是一串英文。
苦恼啊……
他看不懂。
宁长疏面色不改，将针筒扔给暮雨萧萧，“你看看，我怀疑这针筒有问题。”
暮雨萧萧接过针筒，点开它的详情介绍，全英文对他而言没有任何难度，一目三行看完之后，说道：“介绍里没有问题，只是抵御某种病毒的普通血清。我大胆猜测，这个病毒应该就是师父先前杀过的那两个人身上的同样病毒。但血清应该没有任何效果，不然，这间医院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一种可能性，也许这血清，根本就有问题。”宁长疏补充。
暮雨萧萧发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还是师父一针见血。”
宁长疏冷哼：“既然是大胆猜测，徒儿应该能想到才是。”
暮雨萧萧神色平静，“只是希望跟师父多说说话。”
“多说话？怎么，你还在害怕吗？要像一个孩童一样，要有人跟你讲话才安心？”宁长疏背过身，继续翻找抽屉，又翻出一张病例单。
上面有被撕毁和涂改的痕迹。空白处被蓝色圆珠笔凌乱的线条所覆盖，多处直接划破。涂改的人当时情绪应该很不稳定。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蓝色线条，宁长疏略感不适，重新把病例单塞了回去。
暮雨萧萧，“那如果我说我真的害怕，师父会保护我吗？”
宁长疏关抽屉的手一顿，“你是我徒弟，为师自然会护你周全，但有一事我不明白。”
“什么？”
“在秋冥山庄，你杀那只恶鬼的时候，可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你害怕啊。”宁长疏随意说道。
一旁的S419看到两人谈话，显示灯泛起幽暗蓝光，若隐若现。一如此刻的心情，遮遮掩掩，不容暴露。他愈发看不懂主播大人，既然不在意，为什么又突然挑明？
明明刚才还为了暮雨萧萧，警告自己来着……
“当你武器在握，有完全把握能够胜出的时候，自然不怕。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作为徒弟，更不希望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拖师父您的后腿儿。我很害怕，害怕成为师父的负担。早知道里面是这种情况，我就不来了。听说任务失败，或是在里面死亡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暮雨萧萧一边说着，一边竟松开了宁长疏的手。
宁长疏，“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又不害怕了吗？”
暮雨萧萧摇头，“没有，我是突然清醒了，我不能一直躲在师父背后，那样会一直都是您的负担。刚才师父你一路保护我，现在该换我了。”
“你想做什么？”
暮雨萧萧，“师父总是这么敏锐的发现问题，我打算分头行事，这家医院太大了。从刚才开始，我们的血条就一直在缓慢减少，到现在，已经减少了10次，每一分钟一次，按照这个规律，大概再有40分钟，我们的血量就会全部清空。也许这是另一种方式的限时。”
宁长疏看了一眼血条，上面并没有显示总血量，甚至也没有显示有中毒掉血的buff。可仔细看看，血条似乎真的比最开始少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