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没人能陪她练得了, 这里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
顾君瑜想了想,劝道:“菀菀,要不我们换一个?”
“为什么要换?我挺喜欢的。”陆沉菀轻轻勾了下他的手指,“夫君,你教我好不好?”
她微微仰着脸,脸上一片诚挚与恳切。
那白嫩的指尖有些微凉,轻轻划过顾君瑜的掌心, 像风在湖面吹皱起圈圈涟漪。
顾君瑜最受不了小姑娘撒娇的样子,哪还开得了口拒绝?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该先学点基础动作,我们再练,这样可好?”
陆沉菀灿然一笑,“好。”
楼星承听闻了陆沉菀要学摔跤,天天来给她作指导。
他本就是个粗枝大叶的,经常弄得陆沉菀浑身酸痛,可把陆沉菀给郁闷着了。
不过楼星承在骑射刀剑拳等方面都是难得的奇才,有他指导,陆沉菀的进步很大。
多数情况还是顾君瑜陪练。
转眼入了冬天气,一日比一日冷。
午后,灰蒙蒙的天空竟飘起了雪花。
陆沉菀从暖和的被窝里起来,正打算去找顾君瑜,红儿却端了一碗奶白色的鲫鱼汤过来,“王妃醒了?赶紧过来趁热把鲫鱼汤喝了吧,这可是王爷特地吩咐厨房做的。”
顾君瑜怕陆沉菀营养跟不上,便厨房每天都给陆沉菀加两顿餐,多为鲫鱼汤、炖鸡汤、排骨汤等。
陆沉菀觉得自己每天吃的够多了,不过安王却总说她瘦,变着法儿让她多吃一些。
陆沉菀端过汤碗将之喝完,“王爷呢?”
“楼公子有事,请王爷过去了,王爷说你醒了去楼公子院子找他便是。”红儿道。
陆沉菀垂下眼,淡淡嗯了一声。
思量再三,陆沉菀还是出了门,前往楼星承的院子。
安王和楼星承皆是不拘小节之辈,不喜人伺候在左右,院子里连个下人都没有。
陆沉菀也没见着顾君瑜的身影,房门也是掩着的,她亦不知他们是否出去了,正当陆沉菀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忽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声。
“啊!痛!不带你这么折腾的,你扒我裤子干什么?!”
“你倒是说说,不脱裤子怎么弄?”
“嘶~”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熟悉的声音漾着一丝笑,即使陆沉菀并未看到他的脸,也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的神情。
温柔的,狭促的。
陆沉菀站在门口,脑海一片空白,她木然地转过身,默默离开。
其实她早该明白的。
只是安王太过体贴温柔,让她抱了一丝侥幸。
殊不知,他的温柔对谁都一样。
自己不是唯一那个,甚至连最亲近的那个都算不上。
她不是男子,不能像表哥那样和他把酒言欢、同床共眠……
她连靠近都要顾及礼节,小心翼翼……
顾君瑜是快要傍晚才回到院子的,一个下午没见着陆沉菀,顾君瑜也不知她在忙些什么,便直接去房间找她。
“怎么又在发呆?”顾君瑜轻轻推了一下她的额头。
“王爷回来了。”她收回心神。
“下午我在星承那边,他有点事。”想起楼星承的伤,顾君瑜不厚道地笑了笑。
陆沉菀捕捉到他唇角的笑意,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王爷今天看上去很开心。”
顾君瑜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他转移话题,“山上的梅花起花苞了,过两天雪停了我带你去看。”
陆沉菀却兴致缺缺。
“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顾君瑜摸向她的额头,不过陆沉菀却偏头避开了。
顾君瑜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又虚握成拳收了回来。
“菀菀,发生了什么?”顾君瑜知道小姑娘肯定有心事,便也收起了玩笑心思。
陆沉菀咽下心中的委屈,“没什么,天冷了,我想睡觉。”
外面虽有雪,但屋内有炭盆,温度也算暖和了。
顾君瑜一手轻轻捧起她的脸,认真道:“菀菀,若是有事,你一定要给我说,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说。我们之间,没有不可以说的秘密。”
陆沉菀心口一酸,垂着的手慢慢收紧,生生忍下了。
她要怎么说?
难道直接问:你为什么要扒表哥的裤子吗?
她问不出这样的话。
“我没事,只是累了,想睡一觉。”
陆沉菀起身朝床边走去,顾君瑜见状,不再逼她,只好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