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乔文觉得有意思的是,按着张家明给的资料,关真宝虽然是个不事生产的纨绔,但似乎是吃过几次亏后,知道自己是个没本事的糊涂种子,因而这些年并没有再愚蠢兮兮地跟着人去投资。而外界都说他五毒俱全,但按着张家明的调查,他赌钱赌得并不大,爱喝酒但并不吸毒,最大爱好就是买马,以及去玫瑰皇后夜总会捧歌星白芳芳。
按着他这样的消费水准,这几年陆续卖楼卖地的钱,不至于到现在就欠账,又要卖地。
这不由得让乔文想起了关家那位王管家,以及王管家儿子手上的百达翡丽。这个王管家,张家明的资料也有提到一点,说是关真宝最信赖和亲近的人,家里的事都交给他打理。
现在看来,只怕关真宝身边最大的恶狼,就是这位亲管家了。
原本人家的事,自己没必要多管闲事。不过若是能省下十几二十万买下这块地皮,管一管倒也无妨。
乔文将文件放下来,塞回牛皮纸文件袋里,抬头看向对面的人,笑眯眯道:“南哥,今晚我请你去玫瑰皇宫看歌舞表演。”
陈迦南刚刚优雅了一阵子,实在是不爱咖啡的苦味,这会儿正撕开一包砂糖洒进去,用勺子哐哐搅拌,见乔文看过来,赶紧放慢动作,清了下嗓子,假惺惺恢复优雅:“你说什么?”
乔文“……”倒也不用这么做作。
他重复一句:“我说今晚我请你去玫瑰皇宫看歌舞表演。”
在卡带和录音机还未兴起的年代,歌星的舞台都在夜总会歌舞厅。玫瑰皇宫就是港城最大最豪华的夜总会,能去里面纸醉金迷非富即贵,陈迦南和乔文这样的贫民窟穷小子,自然是从未踏足过这种一掷千金的地方。
关真宝捧的歌星白芳芳,在玫瑰皇宫不算太受重视,远远比不得台柱子叶微澜。但关真宝就喜欢白芳芳,只要有她演出的晚上,必然风雨无阻去捧场。
今天礼拜五,恰好白芳芳会登台。
陈迦南对去歌舞厅不感兴趣,总觉得都是纨绔子弟花天酒地看美人的地方。而他压根就对美女没兴趣,自然也不想乔文去看美女,于是撇撇嘴道:“有这个钱,还不如去戏院看电影呢。”
乔文笑着给他解释:“不是专门去看歌舞表演,是去找昨天那块地的主人关少爷。如果不出意外,我们能省一大笔钱拿下这块地。”
“是吗?”
乔文点头:“关大少爷这个糊涂种子可是被他忠心耿耿的管家坑惨了。”
陈迦南反应过来:“你是说昨天那个老王伯坑自家少爷?”
乔文点头:“毋庸置疑。”
既然小乔是要干正事,陈迦南自然要认真对待这趟玫瑰皇宫之行。
两人提前买了票,回到城寨吃过晚饭后,又特意冲了个凉,冲得干净净香喷喷,各自换上干净的衬衣西装和小皮鞋,梳出两个蹭亮的小分头。
别说是乔文,就是陈迦南,只要别开口吐芬芳,那也是一派潇洒帅气贵公子的模样,走出去绝对让人看不出是贫民窟穷小子当然,现在他和乔文的资产加起来有一百多万,还买了新房子,也不能说是穷小子了。
晚上七点半,玫瑰皇宫门口,停满了一排排小轿车,衣香鬓影的男女们,踏着暮色中的霓虹灯,欢声笑语进入了这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因为张记者那堆资料里,也非常体贴地附上了一张关真宝的清晰正面照,因而乔文进了大厅,环顾了下四周,很快便锁定了自己今晚的目标。
关真宝和个年纪相仿的男人坐在一桌,不知是朋友还是佣人。座位只是普通座位,并非前排的贵宾座,看来确实是手头紧张。
乔文拉着陈迦南在他旁边的座位坐下。夜总会门票只是小头,最贵的消费在于酒水,当然最最最昂贵的,还是对歌星舞女的打赏。有钱公子哥一晚上一掷千金,消费大几万几十万也不足为奇。
来了这里,也不好扣扣搜搜,乔文很豪气花几千块点了一瓶极其昂贵的洋酒,侍应生立马将他和陈迦南当成阔绰公子,服务十分殷勤。
旁边只点了两杯便宜饮料的关真宝见到两人桌上的酒瓶,毫不遮掩露出一脸艳羡,可见这位前阔少如今真的是捉襟见肘。
陈迦南看着上桌的昂贵洋酒,怕自己为乔文丢人,也不敢多问,只是想到那价格,心疼的肝肺都隐隐作疼。
今晚台柱子叶微澜也在,自然是整场表演的主角。她是个十分美艳的女人,身材窈窕,一双大长腿,在跳舞时十分的性感迷人,歌声也绝对称得上甜美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