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微昂下巴,轻笑道:“母亲说笑,这大街上都传开,妹妹爬了郡王世子的床,此时还来掩,迟了。”
王氏听到这里身子微晃差点摔倒在地,扶着床柱坐在凳子上,瞳眸微微颤抖,脑海一片空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传出去的。”
她明明让人掩得如此严实,谁传出去的。
脑海霎地想到郡王妃,王氏手用力握着柱木,恨得牙痒痒。
抬头,王氏蓦地捉住唐墨,急声道:“墨儿,你得帝宠,你到陛下眼前为恬儿求求情,让陛下给恬儿做主吧。她是个女孩子,脸又被毁,现在唯有贺神医可以救她啊。”
唐墨扯开她的手,冷声道:“母亲,莫要忘了,今天她做了什么事情。和平梁郡王世子偷情,满大街都知道,就算没有毁容,你以为她还能嫁到哪里去。”
王氏不管这些,歇嘶里底吼道:“她是你的妹妹啊,你当初被刺客刺中心脏,贺神医仍能让你想死回生,脸上这些伤定然可以。”
唐墨敛起脸上的笑容,眸光凌厉:“母亲,想让我帮你。”
王氏点头,道:“自然,你是她的兄长,又是一品侯,你不帮谁帮她啊。”
唐墨低头,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抬头迎上她讶然的眸光:“母亲,你派人杀我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王氏错愕怔住,道:“你说什么?”
唐墨并不介意再说一次:“母亲,我已知道,当初是谁给我下毒将我弃于山林内,又是谁派侍卫和暗卫来杀我的。”
王氏紧紧握住手里的丝帕,冷声道:“你如何得知?”
怎么可能?他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逃走的。
唐墨双手环胸,踱步来到床榻前,眸光冷睨了眼床上的唐玉恬;“我不止知道,我还知道,当年我父亲有个小妾,生下一子,却一尸两命,你说是为何?。”
王氏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圆圆的瞳眸映出唐墨似笑非笑的脸。
颤抖启唇,眸光微颤:“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话说得有多么无力,连王氏自己都一清二楚。
唐墨也不打算再装,道:“当年你捧杀于我,再让人给我下毒,几次三番想置我于死地,你以为你派去的四个侍卫去了哪里?”
王氏望着他冰冷的眼神,心中一紧,不自觉往后退去,脚碰上凳子,蓦地坐下来,声音颤抖道:“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她不想问,当反应过来时话已出口。
唐墨扬起温柔的笑容,那笑,让人如沐春风:“我看老坟下面竹林风水不错,就请他们就地入住了。”
王氏脸色蓦地变得死白,颤抖着声音道:“你是说,你是说那些侍卫和暗卫,不是陛下的侍卫所杀。”
“暗卫是的,我没有武功,自然杀不了。”唐墨也不怕告诉她,免得她胡思乱想:“母亲,权国公派来的暗卫确实很厉害,如若不是有陛下在,我早就被杀。无奈,我福大命大,上天看不过去。”
王氏听到这里抬手指向外面,吼道:“你给我滚出这里,给我滚!”
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头开始痛,王氏抚着额头坐在床边,脸色苍白,喘着粗气,手却没有放下来。
唐墨转身离开,在门边停下,侧头冷声道:“母亲大人,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你如若安份,仍是护国侯的母亲,如若不安份,别怪我不客气。如若不是看在权国公的份上,我绝不放过你。”
王氏听到这里,睁开眼望着他无情的背影,手紧紧攥住帐布,眼底满是恨意。
唐墨,他原来早就知道自己派人暗害过他,不但知道,还很轻松的处理。
细想极恐,王氏身子不自觉颤抖,自己一直在玩弄别人,却不想她才是那个被玩弄的人。
这个唐墨知道自己在捧杀他,刻意装作纨绔的模样,天天在外熘猫逗狗,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他知道自己身后有父亲,他斗不过她的。
直到救了陛下,他有了陛下当靠山,终于露出自己的本性。
王氏想到什么,霎地站起来:“来人。”
“夫人。”她的丫环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
王氏红着眼道:“立刻给父亲去信,就说唐墨早就知道我派人杀他的事情,现在我被他困于府中动弹不得,让他快想办法。”
“是。”
丫环拉着裙尾,转身跑出外面,让人给权国公府传信。
另一个丫环上前扶住她,低声安慰:“夫人放心,有国公爷在,他不敢动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