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块放现在那也是巨款了,他们同学好多生活费一个月才十块呢,他们兄弟是十五,光是攒,就要攒好几个月。
他一下给他们骗过去了。
庄民国说的,“我就是给你们说一声,有些人,就是亲戚也不是要完全相信的,你们还是要有自己的判断,你们看你们妈妈,人家拉货的老板说的话那是在给她讲价呢,什么她漂亮啊,东西差点搭配啊,都是为了讲价呢,你们妈妈心里是不可能因为别人几句哄,几句好话就把价格降下去了。”
事实上,庄民国觉得庄他们还当真不愧是母子两个,他看到陈夏花现在不少行动,仿佛就看到了上辈子大儿庄玉林的模样。
上辈子亲戚朋友的,凡是认识的都想占庄玉林便宜,无论人家是说好话,坏话,他价格就定在那里,任由怎么说,反正是不会降价打折。
亲戚朋友们呢,都说他,“无情,不给面子。”
陈夏花做事也这样,像罐头厂拉果子,她反正是一分钱不降,套交情也没用,其他拉货的老板怎么夸也没用。
话她听了,但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
跟庄玉林做事几乎差不多,不讲情面,也跟她的抠门性子很像,陈夏花上辈子是对自己抠,对自己狠,现在她对自己不抠不狠了,对别人抠起来了。
庄玉林他们点点头,觉得工人爸爸说得对。
“可是爸爸,妈妈不漂亮吗?”
庄民国瞪他们:“可别胡说,你们妈妈当然漂亮了,不漂亮能生出你们俩。”
陈夏花回来喝水,忍不住笑。
到过年前,最后一批货送走了,作坊里的材料全空了,一点都没剩下,有些做出来的次品都被季老板几个包圆了,要送到临省去搞最后一波活动。
作坊关了,那是对外面,里面他们当老板的在数钱呢。现在没有什么银行卡转账,也没有什么线上网络支付,付款都是给现金,提一袋现金数钱结账。
上半年作坊的营业额就达到了三万,下半年生意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尤其到了冬天,他们作坊的出货量更是比上半年高好几倍。
最后数出来是十五万,加上上半年的三万,作坊今年的营业额总共挣了十八万。
扣掉所有的成本,庄家最后分了四万多点,福嫂子家也分了两万。
作坊分成比例还有一层是不分的,每年剩下来的钱都存着当流动资金,采买的材料都是从这些流动资金里拿的,流动资金的钱不够了,就两家平摊往里头投钱。
盖厂是肯定要投的,后边的厂子修了一个来月,已经竣工了,姜辰没挣他们的,庄民国去收的工,在厂子里检查过了,最后两方签了字,厂房一共花了一万二。
大厂房,气派着呢,有车间、仓库,办公室,打包区,质检区,还有特地空出来的停车位,姜辰把什么都给想到了的,厂子外边还打了条石子路,货车也能开进去。
他们只要把作坊搬进去就是,别的都不用操心,这一万二花得值不值?反正庄民国是觉得值得的。
庄民国在厂子里到处都检查过了,就上了锁,等过完年再来开。
刚盖好那天,村里人都跑来看了,这么大个厂子就在他们村里,走几分钟就到了,都在问他们厂子要不要招人。
想学庄蓝呢,在家门口就把钱给挣了。
过年的时候,庄民国在丈母娘家都是坐的首位了,陈二姐陈兰花还说了,请他们去家里吃饭,陈大姐也请,她儿媳妇小丽捧着肚子,三口不离小姨、姨父。
陈婆子说的,“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挣大钱的人。”
她以前说的是,“就你们这样子,那是一辈子的苦命,你们等着看吧,只有银宝才有出息。”
陈婆子那时候凶呢,指着女儿女婿说他们要苦一辈子。
口口不离她儿子陈银宝。
以后要陈银宝给她养老送终。
说女儿都靠不住,只有她的宝贝命根子陈银宝才靠得住呢。
去年说的时候,还一口一个我们“干部”家庭呢,今年她不说这话了。
上边已经发了通知了,陈银宝两口子要被“革职”了。
为什么呢?说是陈银宝被举报了。
举报她跟女同志有不正常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