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管怎么说,阮文曾经救了他命,于情于理自己都应回报。
何况许工夫妇两人为国鞠躬尽瘁,还阮文清白是应该的。
不然寒了两位国士的心。
欣喜过后,阮秀芝旧话重提,“小谢,你说了这信不是家兄写的,那元书记骗了我,为什么啊?”
“为钱为利。”
到底是阮家的子女,阮秀芝很快明白过来,“那我哥嫂他们现在……”
谢蓟生迟疑了下,“这是国家机密。”
“机密啊,我知道了。”她向来没什么大祈求,母亲说要她多学点东西讨父亲欢心,阮秀芝不喜欢却也去学了,她不想让母亲伤心。
这会儿谢蓟生说,这是国家机密。
她也不再多问,只希望有一天能再见到兄嫂,阮文和她父母团聚。
到那时,她可以骄傲地跟兄长说,“我一直好生照顾阮文,从来不曾委屈她。”
谢蓟生看着潸然落泪的阮秀芝,喉结微微一动,到底没开口,他必须保密,哪怕是对许工的家人。
阮文和王春香正在院子里聊着,看到谢蓟生从屋里出来。
王春香十分活泼的跑到谢蓟生跟前,“小谢公安,阮文能去读书了呢,真好。”
年轻姑娘活泼的像个孩子,之前特意去跟门口的村民说,还特别大声的跟段美娟说,成功把段美娟给气走了。
虽然明知道谢蓟生早已晓得,但王春香就是想要一起分享这喜悦。
听阮文说,他们复习用的《简要》,就是小谢公安给弄来的呢。
他人好,不像是段美娟小心眼极了。
“嗯,恭喜你们。明天还要去上班,好好休息。”后面这句,是对阮文说的。
阮文躺在那躺椅上,书遮住了脸。谢蓟生路过时笑了下,径直离去。
没几步又是折了回来,鬼使神差的拿开了阮文脸上的书。
阳光一下子就折射到眼睛里,阮文头顶打帘,“干什么,把书还我。”
纯英文的外国小说,谢蓟生眯了眯眼,“看得懂吗?”
“不就是小蝌蚪嘛,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很公平。”阮文把书抢了回来,“小谢同志好走不送。”
语气凶巴巴的。
阮文有些拿不准主意,谢蓟生该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他实在是太敏锐了些。
早知道,就换本书看了。
王春香看着生闷气的阮文,想到刚才小谢同志逗弄人,她想了又想小声问了句,“小谢公安是不是喜欢你啊?”
阮文哂笑,“哈哈,喜欢我就这么逗弄我啊,幼稚不?”
“不……”看到阮文那模样,王春香没再说。
她就觉得小谢同志虽然客气有礼,但很疏离。
和阮文,就亲昵的多。
不是喜欢那又是什么呢?
……
阮文的辅导班又开始招生了。
不过这次是寒假短期班。
说是短期,其实也有一个多月呢。
“你咋还要弄辅导班?”周建明觉得他妹子真是个闲不住的人,可办辅导班挣不了几个钱啊。
而且还特别辛苦。
得跟着熬夜,大冬天的熬夜多累啊,要他肯定早早就睡下了。
“不止是挣钱啦,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王春香跟着我在这边,你回家就行了。”
阮文想着,趁着这个机会,能带出来几个大学生是几个,说不定就是日后用得着的人脉关系呢。
恢复高考后的这批大学生在进入社会后,迅速地填补了一些岗位空缺,日后更是成为了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
现在多带一些,说不定就能蒙中一个呢?
阮文觉得这值得一试。
挣钱,反倒可以往后放。
周建明哪放心的下,“除非你这里全都是女生,不然我可不敢,要不我妈还不得打死我?”
到时候肯定说他不懂得照顾妹妹。
周建明才不要这顶帽子呢,“正好我也跟着学习下,我怕我到时候进了学校,跟不上进度。”
看的书越多,周建明认识越深刻——他基础薄弱,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
“那也行。”知道主动学习了,阮文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阮文辅导班重新开课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这次知道的可不止是县里的工人,便是一些知青都慕名前来。
阮文的分数高,太具有吸引力。知青们冬天本来就没什么农活要做,也有时间来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