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还在为自己辩驳,“我连地都没有,我就算是认了字又如何?”
“妓.女都能改造另作安排给她们栖身之所,只要能劳动养活自己就行,你一个有手有脚还不好安排?”阮文冷冷一笑,不想再废话。
不是安排不了,是他压根习惯了乞讨的日子,自己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劳作多累啊,哪有朝人伸手要钱省事。
这人聪明极了,聪明到活了半辈子,还是个流浪汉。
这样的人,阮文不想去帮。
流浪汉被说得哑口无声,看着离开的人,他又不甘心。
连忙追了过去,抓住阮文的胳膊,“我知道你们阮家的秘密,你给我钱,我跟你说。”
阮文看了他一眼,“不需要。”
流浪汉懵了,“你难道不关心,阮老爷留了什么给你?”
他不死心,他大半辈子过去了,过得浑浑噩噩。
有时候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喜欢过一个年轻的姑娘,还是梦里遇到了这么一个人。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阮家可是大户人家,之前有好多厂子。”
阮文神色淡淡,并没有做出太多的反应。
这让流浪汉着急了,“说不定,他藏着很多很多的钱!”
“法币吗?”阮文轻声一笑,“没本事的子孙才会惦记着祖辈那点积蓄。”
没有丝毫挽留余地的话让流浪汉如遭雷击,看着离开的阮文,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面冰凉,他却全然不知。
阮文晚上又跟谢蓟生打电话,说起了流浪汉的事情。
谢蓟生打趣她,“之前不还问我是不是有密室?”
“有的话当然好,要是里面存着几百斤小黄鱼,那我可就发达了。”可惜,这就是痴心妄想,真要是有小黄鱼,怕不是早被小鬼子搜罗了去。
“那流浪汉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堂堂正正做人,偏生要乞讨度日。”便是刘五斤,阮文都会高看一眼,觉得能帮就帮。
然而这流浪汉,阮文着实不喜欢。
“清理宅院肯定需要人手,他若是说一句帮忙干活挣个工钱,我会拒绝吗?然而他压根就不想着靠自己的双手劳动挣钱。”不说最讨厌吧,可是种种元素都叠加到这人身上后,阮文的厌恶情绪达到最大值。
“你没那么多精力,有些人不值得那就别浪费自己的心血。”谢蓟生安慰,他能听得出阮文那并不怎么愉悦的情绪。
阮文也没再多说,“阮家之前应该是大地主,那些土地和工厂都归国有了吧?”
“嗯。”
“小谢同志你真的不懂情趣,这时候不该安慰我一句吗?”
阮文哀嚎了句,虽然之前说那话时她是正气凛然,但那就是为了打击人而已。
这会儿嘛,阮文让自己的性子软下来。
一句话说的谢蓟生心痒,“那等你回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阮文:“……你觉得我就贪图这口吃的?”
“那你想要什么?”
“要人。”仗着是打电话,阮文也色胆包天。
反正也就是她调.戏小谢同志,这种感觉真棒。
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当阮文以为谢蓟生要像之前那样生硬的转移话题要她早点休息时。
谢蓟生终于开口了,“那回来,我给你。”
腾的一下,阮文脸红了起来,火烧火燎的热。
一本正经的小谢同志竟然也学会了。
阮文忽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我明天火车,睡觉去了。”她有些慌张的挂断电话,压根不给谢蓟生说话的机会。
谢蓟生叹了口气,忽的很想知道,阮文现在什么模样。
难得见她这般局促,可真是不容易。
一想到后天就能见到阮文,谢蓟生有带着些期待。
这次过年有几天假期,难得的时间,倒是要好好陪陪阮文才是。
……
阮文并没有直接回首都,而是先在省城做停留,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是往首都去。
再度踏上火车,同行的多了陶永晴。
小陶同志的妹妹这次看到阮文热情了一些,路上聊起了厂子里的事情。
“你能适应就好,不然你哥怕是得要找我算账。”
陶永晴笑了下,“别管他,他就总是疯疯癫癫的。”
嘴上嫌弃的很,但陶永晴眼睛里透着笑。
要不是陶永安再三喊她,她想自己是不会迈出这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