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这种有些幼稚可爱的问题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阮文很快就在谢蓟生那里得到了证实,有人来找谢蓟生了。
“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次说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那一身军绿色有些刺眼,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在门外,那人蓦的回过头来,有那么一瞬间眼神尖锐的像匕首的刃。
“我下午来学校有事,想和你一起回家。”
“原来是阮文。”那人笑了笑,“你好我是伍功。”
阮文看着那伸过来的手,含蓄的笑了笑,“你好。”
伍功是做思想工作的,很快就发现阮文对自己的抵触,但是他没言明,“不打扰你们了,我明天再来找你谈事。”
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阮文目送人离开后,看向了谢蓟生,“你不是转业了吗?”
为什么这位少校还会找来。
军衔她还是认得的,这人两杠一星,看着年龄也不算太大,三十出头,可以说得上是青年才俊。
“嗯,不过保留了军籍。”
这件事他隐瞒了阮文,或者说隐瞒了绝大部分人,即便是罗嘉鸣石磊也不知道,只有极少数人知情。
“是我……”
“我的天。”阮文惊呆了,“我这是嫁了个什么人才,竟然还有这待遇?”
不怪阮文大惊小怪,她见识少,只听说过一个转业后还保留军籍的人,而那个人现在是部长级的人物。
她家小谢同志竟然有这般待遇。
“你这么一说,我真觉得自己的翅膀都能抖起来了。”
她晃动着两条胳膊,幼稚的像是个孩子。
谢蓟生瞧她没生气反倒是还很兴奋,越发的愧疚了几分,“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有保密条例。”
“我又没生气。”阮文这次还真没生气,“那你是打算回去,真要当救火队员吗?”
“不当。”谢蓟生笑了笑,“我保留军籍只是为了方便安置退伍的士兵,不是去帮他们搞这些有的没的。”
他绕过长桌,拥着阮文,“放心好了,我不走。”
如今阮文怀孕四个多月,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天津那边,不外乎是两边没谈好,所以这才出了问题,那就是一潭浑水,谢蓟生不想再搅和进去。
“嗯。”这件事上阮文没再多说什么,“梁晓说过两天要过来,到时候咱们好好招待下。”
这个消息让谢蓟生微微皱眉,但很快还是应了下来,“好。”
……
梁晓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他是代表一机厂来催账的。
当然这个消息阮文早就知道。
另外还有一个称得上好消息的消息,“图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除了我没有人看过完全的图纸,不过我担心的是如果厂长真想要跟首都那边合作,他们买下一台设备搞拆装,根据厂里工人的记忆,那些都是老工人,经验丰富,有了设备再加上之前的印象,说不定能搞出来。”
这其实是阮文和祝福福之间的斗争,梁晓可以不管不问,但保持中立最终只会坑了自己,他更相信阮文。
起码阮文是工业党,和他的理念一致。
“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在想换一个合作厂,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这话逗乐了梁晓,“你这要把我抛弃,又要我给建议,阮文你这也太残忍了些。”
“我可没说要抛弃你,不如你来给我做厂长啊。”阮文很是认真的说,认真到梁晓脸上的笑慢慢消失。
“阮文,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开玩笑的好,从零开始创办一个机床厂,可不容易。”
“没想着从零开始,就是这件事得麻烦小谢同志帮我想想办法,找个适合的军工企业,把他弄进去当厂长。”
自从知道谢蓟生还保留着军籍,阮文就知道有很多事情还可以让谢蓟生来做,“你不是让我给你的士兵们安排工作吗?你倒不如先想想,怎么去尽可能的保住一个军工厂运营下去。”
谢蓟生挑了挑眉头,“没问题,这件事交给我。”
他答应的爽快,阮文暗暗思忖,果然有时候就需要大度些,你越是大度他就越是愧疚,一些事情反倒是会利落的答应。
卖惨一时间好用,但面对谢蓟生,只是让他笑话罢了。
收起发散的思维,阮文看着梁晓,“军工厂有车间,他们研究的一向又是高精尖的内容,我估摸着车间里的设备不见得比你们一机厂差,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