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店、服装店、裁缝铺。”
这三个地点让陶永安彻底懵圈,“去这些地方干么么?”
“去这些地点才能拿到咱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那你不如直接去棉厂。我估计你们厂长跟那个小会计跑路了,厂里的人能够把他给骂死。你问啥他们都会跟你说。”
但阮文摇了摇头,这举动让陶永安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
他没猜透阮文的想法。
安平县有一个二棉厂,意味着本地布料丰富,于是好些个裁缝店、布店和服装店都被养活了。
布店从二棉厂这边进货,找几个手快的女人直接用缝纫机搞一些现成的衣服送到服装店去。服装店面向本地也向外销售。因为靠近原产地,所以布料的价格相对便宜了那么一点,有价格上的优势。
至于裁缝店嘛,修修补补啥时候都不少。
阮文他们先去了裁缝店,店主是一个中年妇女,做衣服也是一把好手。
当初阮文还在二棉厂上班时,来过裁缝店买了一些针线什么的。
裁缝店的老板娘看到阮文一眼就是认了出来。
“……这日子啊怎么说,本来都快过年了,做衣服的多了起来,结果姓张的王八羔子一搞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我的裁缝店也不景气。”
阮文摸了摸那边挂着的几匹布料,她竟然看到了牛仔布料,“这个倒是不错。”
“嗨,这布料太硬挺了,穿着还不如棉布舒服。这还是我五月份的时候从市里弄来的两匹布,到现在都没几个人要。我这想退也退不了呀,反正这布料也坏不了,先就这么放着吧。”
阮文看了老板娘一眼,“从市里弄的,棉厂这边没有吗?”
“瞧你这话说的,棉厂当然是做棉布了。也不对,之前好像搞了么么灯芯绒,说是带着去展销,结果带走了那些布人也跑了。阮文,你去过棉厂大院没?”
阮文摇头,“我今天刚过来,还没来得及过去。”
“哎呦,那你是不知道呀。姓张的带着小老婆跑了,可把他老婆孩子坑苦了,娘几个被打到住院。”
“这怎么行?他老婆也是受害者呀。”陶永安声音有些尖锐。
老板娘笑他带着几分书生意气,“那有么么办法?姓张的不干人事,可不是老婆孩子遭殃嘛。你能说他们娘几个没花那王八羔子贪污的钱?”
陶永安登时哑然,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对了,阮文你得注意着点。”老板娘压低了嗓门儿,“刘春红还在你那吧。”
阮文点了点头,“怎么了?”她心里有几分警惕。
“还能咋滴呀,她那男人后悔了呗。觉得你把他婆娘给拐走了,回头你可得注意着点儿。”
“我知道了。”
从裁缝铺这听到了零零散散的八卦。
离开后陶永安小声的跟阮文吐槽,“你们这可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怎么就那么多事?”
阮文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带你来是对是错。”她这次出门带来了个十万个为么么。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不在你落了单怎么办?”
“不带你来,我就找让老韩给我找个人当保镖,应该比你能打吧?”
陶永安安静了下来,和护厂队的人相比,他的确不太能打。
“阮文你说这话好伤人心。”
“事实向来都是扎心的。别怕,你要真替我受过,我肯定给你找回场子。”
“其实那也不用那么麻烦,我结婚的时候多给我随点红包就行了。”
“行,一万怎么样。”
万元户是当前最流行的一个词,时不时就能在报纸上看到的那种。
但陶永安显然不满意这个数字,“咱俩的感情就值这点?”
“你还真是胃口越来越大了。”
“也没有,我顶多就是开车累着了,打算过会吃三碗面条罢了。那个国营饭店的面条还挺好吃的,要不咱们先去吃点?”
“先去布店看看。”
阮文把这参观列到正事目录里,陶永安还没想明白,“你这么来回跑图啥啊?”
阮文耸了耸肩,“小陶同志你是不是出门不带脑子,难道刚才你没注意到老板娘说的话?”
“么么?”
“牛仔布料。”阮文眨了眨眼。
陶永安记起来了,“可老板娘也说了啊,那牛仔布料有点硬挺,大家不怎么穿。”
“年纪大了的自然不喜,可小年轻们喜欢呀,喜好是可以引导的。难道你没注意,学校里很多学生穿牛仔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