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知道一旦和部队合作,她一直想要避开的政治就会将她席卷进去。
但这次她既然要拿下二棉厂,想要在竞标中稳压一头,部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谢蓟生也没有跟她解释为什么还保留着军籍。在这件事上,阮文也没有多问。
但如今她有需要,谢蓟生无疑是她第一个求助对象。
或许小谢老师有朝一日能够重返部队。既然存在这种可能性,阮文也乐意给他这么一个机会——把自己和部队联系起来。
在提出要求的五秒钟后,阮文听到了谢蓟生的回答,“好,后天,最迟后天上午会有人赶到与你对接。”
他们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无需再多说什么。
她提出要求,谢蓟生帮忙解决问题。
这就够了。
阮文需要做的是,是尽快地了解到棉厂的现状。
把部队拉进来,是为了抗衡其他竞标人选,能这么快得到消息的人背后肯定也有各种关系。
想要在竞标现场成为最终的赢家,阮文也必须拿出足够的魄力才是。
不然那些人就算输,也不会心服口服,不是吗?
……
陈主任也听说了这件事,她想的没那么多,只是觉得既然如今有人打算接手二棉厂倒是省了他们的心。
阮文现在要忙的事情很多,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管理二棉厂。
她去找阮文的时候,就看到阮文正在那里忙活。
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低头忙碌得很,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陈主任迟疑了下,正想着要不要跟阮文说,招待所的走廊里响起了陶永安的声音,“阮文,电话找你!”
阮文应了一声,回头看到陈主任时,她愣了下,“我先去接个电话,过会儿再跟您说。”
她很是了解陈主任。
看到陈主任脸上神色,大概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不过陈主任这次是来迟了,既然她已经打电话找谢蓟生说了这事,就没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当然这一切得等先接了这通电话再说。
阮文特意吩咐陶永安在楼下等电话。
果然,在她和谢蓟生的通话结束不到半小时,部队这边就给阮文打来了电话。
其实那边问的也不多,毕竟中间人是谢蓟生,还能信不过?
这通电话的时间并不长,陶永安瞧着阮文挂断电话,“你跟谁打的电话?”
“我也不知道。”
阮文是真不知道。对方只说是谢蓟生联系的人,其他的就没再说,阮文哪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谁又是什么职务?
不过不知道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阮文也不在意这件事。
陶永安跟着阮文上楼,“你还真打算拯救这个老工厂呀!按照你说的这些设备都要淘汰,技术工人又要重新培训,这些都挺费劲的。”
“我知道。可工业技术不也一向如此吗?有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就会有第二次工业革命,有第二次工业革命自然就会有第三次工业革命。”
陶永安觉得这话说的没道理,“那这么说还会有第三次世界大战?”
“说不定呢。”
阮文的态度让陶永安有点懵,“你还真期盼着战争呀!”
“我是和平主义的爱好者,战争是军火贩子们的挚爱。我可不想打仗,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墨菲定律说一件糟糕的事情但凡有几率发生,最终都会发生,不是吗?”
道理是没错的,但陶永恩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刚到二楼,陶永安就看到了陈主任。
“我打算接手二棉厂,刚才和部队上的人联系了,他们后天上午就能过来。”
陈主任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微微的震惊,“部队?”
其实他们这些人都知道,阮文很矛盾。一方面她竭力避免卷入政治之中,可另一方面她又跟那些军工企业来往密切。尽管在那些军工厂发展副业小有成果后阮文就会抽.身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谁能说阮文和这些军工企业没再有联系呢?
如果说帮军工企业转型是责任,不得不为之的事情。那这次则完全不同,是阮文主动把部队牵扯进来的。
饶是陈主任也不免有些震惊。
“这两年部队的日子也不好。我在想,既然非得要找一个背书的,那倒不如找他们,起码让他们欠我一个人情。”
陈主任哭笑不得,“你又不打算从政,要这人情做什么?”
“留给我家元元呀。”阮文说完也是笑了起来,她这的确是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