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听到这话鼻孔哼气,“怎么还得咱们处理,那些知青都回来多久了,还没工作的哪个不是态度……”
她说着说着忽然间戛然而止,这让陈主任有些奇怪。
看着阮文冲到电话机旁,明明都按了号码,然后又收回手来……
“阮文?”
“主任,您说这关在监狱里的人,有法子越狱吗?”
陈主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没太反应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应该不行吧。”
瞧着阮文神色凝重的模样,陈主任有些担心,“怎么了阮文?”
“没什么。”阮文笑了笑,但她转念一想又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陈主任。
“你是怀疑,跟踪你的那个人是魏知青?怎么可能,他不是终身□□吗?”
这又不可能假释出去,怎么可能是魏向前呢?
阮文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但是一个枯瘦的男人,她能想到的也只有魏向前了。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
当时那档子事,几乎斩断了阮文与二棉厂之间的情分。
陈主任和二棉厂之间有着太多的牵扯,那羁绊一时半会儿是斩不断的。
她找人问问,也不用直接打电话到公安局或者监狱,其他人打听下就有了。
“不用那么麻烦,我打电话问一下工地的监工就行了。”
安平到底是个小县城,有些新闻说不定还就遮掩下去了。
外面和上面不一定知道,但是当地老百姓肯定议论纷纷。
阮文问的是卫生巾厂和纺织厂的监工,专业兵老石。
老石很快就解答了阮文的困惑,“是有这回事,之前县里头几个国营厂翻修,县里为了挣钱就让那些犯人出来干活,听说有俩犯人跑了,不过县里也不敢声张。”
犯人跑了。
这俩犯人姓甚名谁,安平县监狱自然不会说。
老石也不知道,他只是监工,拿了工资帮着把这两个工厂建起来就好。
至于其他的事情,原本就不在他的关心范畴呢。
“是哪几个厂翻修,咱们对面的二棉厂也翻修了吗?”
“是有这个打算,听说最开始提出来请犯人来干活的就是二棉厂的人,不过他们厂子里又有别的事情,就安排在了最后。”
“我知道了,那等有时间我过去看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阮文挂断电话,她看着一脸担心的陈主任,想要露出笑容,但到底没笑出来。
“应该就是魏向前。”
陈主任惊了,“这怎么可能,也没人跟我说这事啊。”
魏向前当初为什么被关了进去?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的。
如果他真跑了出来,安平县那边邱爱梅她们谁的肯定会跟她说啊,除非她们也不知道。
阮文苦笑了下,“安排好了的。”
这件事肯定少不了祝福福从中作祟。
国营工厂整修那是常事,但是一般这种都是由工厂工人来搞,让县里头出人,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有猫腻。
二棉厂是发起者,却又没真的参与进来,结果就这么出事了。
可以说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而魏向前则是趁机越狱了。
现在可不是联网时代,爬火车的人不要太多。
魏向前偷偷上火车不要太简单。
而且有祝福福帮忙,他想做什么事都事半功倍。
“那回头我让老韩他们好好查一查,阮文你最近不要出去。”
那个魏向前就是个疯子,如今还干出剪电话线这种事情。
谁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举动?
阮文一万个小心都不为过。
“你这就是因噎废食了。”阮文笑了笑,“我心里有数,知道是谁就好办了,您放心好了。”
她看了眼怀里的女儿,谢元元小朋友很是开心地玩着妈妈的头发,依旧热衷于把她的头发往自己嘴里塞。
“我有家有女的,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陈主任也知道是这么个道理,可阮文多大的胆子啊。
她怎么可能放心呢?
晚上的时候,陈主任去阮文家陪着她,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阮文没办法,她是拒绝不了陈主任这一片好心的。
“那我晚上睡觉不老实,吵着了您可别怪我。”
陈主任瞪了她一眼,“我跟元元一起睡。”
阮文:“……她吵着你我可不管。”
和年轻姑娘相处着,陈主任语气也活泼了些,“元元比你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