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永安眼前一亮,“这神户牛肉现在什么价钱?”
边疆的牛肉也挺好吃的,但是价钱上跟这神户牛肉真是天差地别。
欧文笑了笑,“也不算多贵,这家餐厅是我母亲名下的产业。”
老板啊,难怪不一样。
午餐的时候,陶永安话略有些多,和欧文乱七八糟的聊着。
倒是阮文在那里细细品尝着神户牛肉。
口感是比较细腻,但也就那样。
她吃完最后一口牛肉刺身,这才提起了正事。
欧文的母亲是贵族后代,可能小有资产,日本和纸本来就属于被保护产业,很可能真的掌握在这些贵族手中。
她这一说,还真说到了点子上。
“我母亲的确有一家造纸坊,不过规模不算特别大。”
和纸是手工制造品,远离了机械工业化,都是匠人们一道道工艺制造出来的。
但欧文对这种纯手工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对他而言纯手工意味着落后,那是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
他更喜欢的是现代化。
现代化的工业,现代化的都市。
“你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阮文可没打算说出全部的实话,“上次走的时候不是你送了和纸吗?我瞧着倒是不错,之前在美国呆了一段时间,看那边和纸卖的还挺贵,所以我在想能不能入个股。”
欧文觉得这倒没什么,“我回去和我母亲商量下。”
母亲名下所有的产业,都将由他继承。
他有心和阮文达成更为紧密的合作关系,一点都不介意让阮文来当个小股东。
欧文一口答应,但阮文并没有那么开心。
陶永安看她神色不安,“他不是答应了吗?”
“他是答应了,可是欧文从小就被美国文化所影响,他接受的并非传统的日本文化。”
或者说,他骨子里压根就不是一个日本人,起码欧文的自我认知和定位自己就不是日本人。
“什么意思?”
这跟文化不文化的有什么关系?
“意思就是他母亲不一定会答应,我们还得再想办法。”
陶永安皱起了眉头,“不至于吧,他母亲不是就他一个孩子吗,不答应的话……”
“她可是贵族的后代,而且名下有产业的那种,和那些依靠着丈夫养的家庭主妇不一样。”
手里头有着货真价实的产业,所以欧文的母亲从来不用担心儿子的叛逆。
“也不一定吧?”陶永安觉得阮文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她好像对这次日本之行并不是那么的信心十足。
“要不我们打个赌?”
这赌到底是没有打成。
两人正说着,荣林过来了。
上次日本之行后,阮文虽然也有和荣林保持联系,让对方时不时寄给自己一些日本国内的报纸杂志来,但也仅限于电话和包裹的联系。
再度见面,她发现荣林似乎胖了不少。
整张脸像是发面馒头似的发了起来。
和之前那个一脸羸弱的清癯男子判若两人。
阮文的震惊没来得及掩饰,荣林见状自嘲的笑了笑,“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我只是……”阮文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下意识地看向了荣林的手。
那里戴着一枚戒指,应该是婚戒。
“是的,我前段时间刚结婚。她之前到大使馆送东西,我们聊了起来这才结缘。”
他曾经费尽力气想要走出阴影,却不想走出阴影的办法原来是再拥有一段婚姻。
荣林只是提了两句,并没有说太多关于太太的事情。
阮文也没有问,只是晚上的时候和陶永安离开酒店,去附近的商场买东西。
送给新人的礼物,最后选来选去她选了一对工艺瓷瓶。
“这会不会太素了些?”
人家结婚啊,这瓷瓶虽然造型挺好看,但颜色淡,太素雅了。
“反正我们又不会去他家拜访,如果不喜欢回头转送别人嘛,人情往来什么时候都少不了。”
……
阮文的预感是真的。
第二天一大早就见到了等候多时的欧文秘书,“美国那边出了点事情,欧文先生过去处理,可能得过些天才能回来。”
秘书很是不安的朝着阮文鞠了个躬,看的陶永安一愣一愣的。
等着人走了,他跟阮文去餐厅吃早饭,“不是帮忙给你联系他母亲吗,他爸没了?”
阮文翻了个白眼,“知道什么叫走为上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