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李戏春情绪不对,他问:“认识的?”
李戏春闻言很是惊讶地抬起头,忽然又无奈垂眼:“差点忘了……”她有些僵硬地松开报纸:“很多事你都记不清了,特别是和秦伽玉有关的一切。”
不等对方问,李戏春已然深呼吸开口说:“这是我曾经一位好友的妈妈。”
故事很狗血,李戏春上大学时交往过一名男生,后来男方主动提出分手,然后又火速跟她闺蜜在一起结婚。
李相浮皱眉:“我记得你的视力在1.0以上。”
怎么看男人的眼光能差成这样?
李戏春自嘲一笑。
李相浮:“可这跟秦伽玉有什么关系?”
“当初我借着办派对的名义叫男友来家里玩,派对结束他立刻提分手,问原因也不说。”李戏春抿紧了下唇瓣:“我问过参加派对的人,有人说当天下午看到他特别慌张地从后院离开,随后你和秦伽玉走出来,说了句慢走不送。”
“我又去问你原因,你说这人面相不好,克妻,还克妻弟。”
“……”理由过于荒唐和敷衍。
李相浮:“你就没揍我一顿?”
“排不上队。”李戏春冷冷道:“你那时因为逃课上顿爸揍完,下顿又被大哥抓去教育,日程满的根本轮不上我。”
“……”
李戏春很快语调一转,困惑地仰着脸:“后来我还挺感激你的,我那朋友未婚先孕和他结婚,没多久家道中落,我听人说男方又和她表妹搞到了一起。”
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说得就是这种人了。
原本是要安慰李相浮,提起往事,反而成了李戏春唏嘘不已。她心情沉重地走上楼,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去看望一下悲痛欲绝的故人母亲。
李相浮独坐许久,冷不丁开始和李沙沙谈论起有关记忆和承载躯体间的哲学关系。
比起佛言佛语,李沙沙更愿意用哲学对话,顺着话题探讨下去。
双方间的交流大约持续了一刻钟。
喉咙有些发干,喝口水的功夫李相浮瞥了眼手机上‘-’的头像,倏地发过去三连问:亲,还抽烟么,还喝酒么,去医院洗纹身了么?
‘-’没有回应。
李相浮变本加厉,开始大面积刷屏,来来回回都是灵魂三连问,终于在十分钟后被拉黑。
唇畔浮现出笑容,李相浮轻声说:“敌在暗我在明,但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望着代表被拉黑的红色问号,李沙沙缓慢道:“因为敌方的心不静。”
李相浮满意地点点头:“是这个理。”
……
凌晨一点。
李怀尘开门回来,地毯上坐着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似乎在盘腿冥想。
听见声音李相浮睁开眼,嘴角弧度微微向上,年纪轻轻的便已是慈眉善目。
李怀尘定定看了他半晌,对方眸底的那股柔光仿佛要顺着月光流淌而来,让人实在没有办法对视。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怀尘终于忍不住说:“……小弟,去蹦个迪吧。”
沾染沾染活人的气息。
作者有话要说:李相浮:午夜月下打坐和深夜酒吧蹦迪,我选前者。
李怀尘:……十万块,给我去蹦迪。
第33章
蹦迪?
下意识联想起舞池里疯狂扭动的场景,李相浮凝视他大哥,心想着熬夜果然令人神志不清。
撂下一句话后,李怀尘径直走进一楼的洗手间。
在原地坐了片刻,李相浮从口袋中掏出一颗佛珠,这是临走前住持赠予的,有避尘驱邪的寓意。轻缓地将佛珠放在地毯上,李相浮交代道:“我先去沐浴焚香,稍后大哥出来,你把东西给他。”
李沙沙点头。
三分钟后,李怀尘从洗手间走出,看到地毯上多出来的珠子,挑了挑眉:“他是坐化了么?”
“……”
李沙沙竟一本正经地点头,双手捧着佛珠走到面前完成交接:“这是爸爸留下的舍利子,供你作个念想。”
“……”小李飞刀来回刀,这回轮到李怀尘无话可说。
夜色阑珊,今夜窗外浮云滚滚,瞧着明天有要下雨的兆头。
李相浮没有真的焚香,他站在窗前窥视夜色,随后在手机上搜索刚刚那条新闻。只有当地电视台报道了这桩残忍的案件,女方家道中落后,丈夫为了骗保,蓄意谋害妻子。
和先前那些照片一样,相信‘-’不会无缘无故让自己看到这则新闻。上次接李沙沙放学的照片影射的是他母亲,这次又在暗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