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的头扣在地上,声音沉痛,“那刺客的毒实在霸道,微臣仅仅给您□□八成……”
剩下的话不必说康熙就明白了,“那对朕的身体有何影响?”
太医的呼吸停了一瞬,“只要不大喜大悲,好好保养,微臣可保十年无虞,可十年之后臣……”
康熙闭了闭眼睛,挥了挥手,太医不再说话了,整个房间里一片寂静。
“梁九功,带他下去吧!”
“喳。”
康熙醒来的时候,众位大臣都来等候康熙的召见,只是当时康熙谁都没见,这日,众人又在此处等候了。
别人还好,大阿哥每回看到索额图都是皮笑肉不笑的,如今皇阿玛醒来,就不信他知道这人的谋划后心中不恼怒。
唉,人总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康熙就算对索额图将自己的病情传回京城不满,又哪里会对胤禔的所作所为满意呢?
就在众人以为今日还要无功而返的时候,梁九功出来了,“皇上请诸位大臣还有大阿哥进去。”
众人鱼贯而入,看见康熙已经坐了起来,其实康熙本也没受多大的伤,只是那匕首淬了毒,毒性恶毒才会到了如此地步。
“朕身体不适,可既然南巡就不能打道回府,朕就停在绍兴养伤,之后的行程就由大阿哥代朕出行。”
大阿哥被这突然的好事弄的一愣,这可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啊!
索额图想要反对,可又能选谁呢?唯有大阿哥身份高贵,勉强能代替皇上去南下巡查施恩,作为臣子的若是有这么一个想法是嫌弃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索额图只能按下心中的不安,安慰自己太子才是正统,大阿哥不足为虑。
在这样的煎熬中过了整整两个月,康熙已经大好,大阿哥也回来了。
康熙扔下手中从京城发过来的请安折子,颁下旨意,启程回宫。
再提京城,太子本来以为留在京城能大显身手,可是有皇阿玛留下的大臣以及纳兰明珠的制衡,大事加急交给皇阿玛,小事太子也只剩下一个盖印的作用。
虽然他也想过刚刚独自留守京城,可能最后的结果不会如自己所愿,但是也没想到会如此不堪。
本来太子便为前朝之事积攒了一肚子火,当索额图提前传来康熙遇刺的消息的时候,太子有那么一瞬间是懵的。
那可是皇父!是自己又敬又爱的人!索额图那让自己早做准备的话只让太子暴怒。
可再重读一遍索额图的信,太子的手都颤抖了起来,什么叫‘虽然在皇上身边守着,却一时大意没能及时拉住皇上以至皇上中毒昏迷’?
太子只觉得这几个字分开他都认识,可连起来都看不清了,太子不愿意多想,可就是控制不住。
提前知道这个消息让他五内俱焚,而第二天众大臣也得知后对自己态度的改变更是让太子心中五味杂陈,就连纳兰明珠那个老头都对自己改了态度。
原本没办法真正得到的全力与真心实意的尊敬就这样在如此情况下得到了,太子的心态不由得发生了一些改变。
可这样的日子仅仅过了五天,太子便又得到了消息,皇父苏醒了,本来该是松了口气的,可不知怎的竟然有几分失落。
而之后得知大阿哥代替皇父南巡的消息传来,太子心中深藏的不安更加暴露了出来。
如今,站在离京几十里的地方迎接,太子面上早没了近些日子的折磨。
等到看到远处尘土飞扬,先行的一队人马预示了御驾快要到来。
太子一人独骑,为了表示对皇父的思念策马到了康熙面前,一时有些愕然,原本说是中毒昏迷过的人龙马精神的骑着御马就在自己面前。
“保成,怎么了?”康熙将儿子的愕然看在眼里,他眯了眯眼,笑问。
太子一凛,连忙哭诉道,“幸好皇阿玛没有大碍,不然儿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子的哭诉让康熙面上缓和了一二,可是心里隔阂已升。
太子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不满意,而回到紫禁城后,康熙没有像从前一样召见他去乾清宫联络感情更是让他惶恐不安。
回到东宫之后,在听到索额图提起前因后果,太子只觉得冷汗津津。
“你放肆!”太子勃然大怒,只觉得自己如今的后果都是索额图导致的。
“是微臣的错,只是殿下,这两个月臣备受排挤,手下各地方的人都贬的贬,罚的罚,再这样下去只能随别人捏扁揉圆,再没有还手之力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