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蓓走過去手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了兩句。
然后轉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安宇奇,“宇奇,你怎么回事,不解釋下?”
“劉姐,這,我真是沒辦法,匡伊到前面去了,我能怎樣,總不能我倆一個在前面跳,一個在后面跳,把一支舞活生生撕裂了,那得多難看!”
看著李恒委屈的樣子,安宇奇越說越小聲。
人總是本能地同情弱者,即便這份“柔弱”僅僅是表面看上去那樣,被匡秋原的資本力捧的人又怎么會是弱者。
看著李恒惹人憐惜的樣子,匡伊皺起眉頭,很殘忍地說:“舞臺是死的,人是活的,C位不會主動來找你。”
就算你帶資進場。
坐在鏡子前自己給自己卸妝,厚厚的妝擦了,才看到過敏的紅疹子已經蔓延到額頭上,比之前更密集,匡伊又皺了皺眉頭,心想不會留疤吧,可別給自己整毀容了。
想到這里,心里咯噔一下,他被曾經的火災搞怕了。
卸完妝,從椅子上站起來時,一抬頭就對上劉蓓直直看著他的目光,目帶探究。
匡伊卻笑了,指著自己的臉,自己調侃自己道:
“劉姐,你看我的臉成什么樣子了,舞臺上我真不是有意的,為了不給大家拖后腿,我很努力地練舞了。”
換了自己的衣服出來,演唱會還沒有結束,音樂聲和沸反盈天的人聲從里面傳出來。
匡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蔡池,想讓人送他去醫院,可惜沒打通。他看了眼演唱會方向,可能人在演唱會里面嗨呢,聽不見手機響。
算了。
匡伊一個人從體育場出來,站在路邊攔車。
牛仔褲,夾克衫,配貝雷帽,在被路燈光沖淡的夜色里,看上去身段很好,又挺拔,像一株凹凸有致的小白楊。
看不見臉,只看身型,就能讓人想象出年輕標志的美男子。
穆臣的車停在不遠處的停車位上,看見從體育場里走出來,站在路邊招手攔車的那個人,他輕踩油門,將車子開過去,停到他身邊。
匡伊的心思沒在開過來的“出租車”上,見有車停過來,他繞到另一邊拉后座的車門,沒拉開,用了點力,再拉一次,還是沒拉開。
定睛一看,怎么是輛私家車!
從車窗里往里一看,看見一張熟悉的棱角分明的側臉,他以為天太黑,自己又有些頭暈,眼花了,這有點不可思議呢。
他湊近了再看,還是那張側臉。
穆臣扭頭看著他說:“坐前面。”
匡伊拉開副駕駛車門坐進去,摘掉頭上的帽子和臉上的口罩,指著自己的臉,“你看清楚了,我是匡伊,不是李恒,可別接錯人了。”
穆臣對著那臉上的紅疹子,多看了兩眼。
“我去寵物醫院接貓,剛好路過這里,你去哪里?”
匡伊舒舒服服把自己埋進椅背,這座椅真舒服,有一個瞬間,他想就這么一直坐下去,馬上又覺得自己可笑。
“去醫院。”
穆臣:“你臉怎么了?”
車子駛上馬路,車窗外的路燈一個個往后退去,就像一顆顆流行劃過,帶著奪目的光,一閃而逝。
“過敏了。”匡伊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慵懶。
這慵懶的聲音讓穆臣往身邊看過去一眼,卻看到匡伊沒有系安全帶,他出聲提醒:“安全帶。”
匡伊伸出右手,在座椅邊上摸了摸,沒摸到,“在哪里?”
“上面。”
匡伊把手挪到上面,再摸了摸,還是沒摸到。
“算了,不系了,這么晚,路上車又不多。”
穆臣靠邊停車,傾身過去給人系安全帶,匡伊靠在椅背上沒動,嘴角勾著絲笑意。
他又聞見了那熟悉的香水味,特別濃郁,混著溫熱的體溫,隨著擦過臉頰的衣服布料烘在他臉上。
勾得人心神蕩漾。
匡伊翹著嘴角說:“這么給我機會,不怕我把持不住做點什么?”
說話時臉往前湊了湊,嘴唇若有若無碰到他胸前的襯衣布料,柔軟的嘴唇吻著柔軟的布料。
“我以為你生病了,會沒有精力。”
“哈哈哈……”匡伊笑了,“精力倒不會沒有,只是這滿身滿臉的紅疹子怕磕磣到你。”
安全帶系好了,穆臣退回自己的座椅上,重新發動汽車,臉上的表情很柔和。自從穿過來,匡伊第一次在穆臣的臉上看到這么柔和的表情。
想起他剛才說,要去寵物醫院接貓,匡伊沒話找話:“你養貓?”